饒時琛起火,開始取出茶罐,泡茶。
很快,客廳內茶香嫋嫋。
泡完了茶,男人端起茶杯,輕輕吹拂了幾下,這才將茶送到了樓嘉念唇邊,“溫度差不多,可以喝了。”
樓嘉念看著茶湯,眼眸微閃,腦海閃過了某個畫麵。
她記得,好像在這之前,每次都是她泡茶,喂男人喝,然而這一次,角色互換了。
當然,這樣的角色互換,她心裏是樂意的。
茶水清香,落入鼻尖,能讓人心曠神怡。
樓嘉念沒有猶豫,就著男人的手,抿了一口茶水。
入喉甘潤,唇齒留香。
好茶!
她抿了一口,還想繼續,結果男人端著茶杯,送到了自己唇邊,緊跟著將剩下的茶水給喝掉。
同一杯茶,兩人共飲。
樓嘉念臉色緋紅。
男人喝完茶,鳳眸灼熱,薄唇輕勾。
饒時欣:“!!!”
有沒有搞錯?
好歹考慮一下單身狗的感受啊喂!
另一邊。
北區庭院。
閣樓,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欞縫隙投在了地板上。
幽靜的空間內,隱約能聽得見外麵鳥兒在枝頭嘰嘰喳喳的叫。
各式各樣的古董,琳琅滿目,價格不菲。
牆上,掛著一幅齊白石的名畫。
饒嚴鍾背著手,站在畫前,眼眸盯著那副畫,良久,歎息一聲。
一旁,陳玉惠雙手交疊於前,視線欣賞著畫,眸光認真。
“當年,我從拍賣會上買下了它,然後就掛在這裏,一掛,都48年了。”
陳玉惠眼眸微斂,沉默了一會,“嚴鍾,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
“為什麼要走?”饒嚴鍾眉宇微皺,聲音添了幹澀,到底還是問出了多年來,心中一直存在的問題。
聽到這話,陳玉惠身子頓了頓,微微側首,看著窗欞外的那一束陽光。
浮塵在明亮的光線中翩躚起舞,恍惚間,當年的一幕幕也隨之浮在了眼前。
那是一個雨夜,小木屋內燃著篝火,兩隻行李箱擱在了木床前,以及一把滴著雨水的紙傘。
窗外風聲呼呼作響,樹葉也發出了沙沙聲。
環境是如此的惡劣,卻始終抵擋不住,兩個相愛的年輕人迫切想要在一起的念頭。
往事漸漸遠去,浮現在眼前的,隻有盈滿古董韻味的環境。
陳玉惠暗自歎了口氣,似是要將內心的所有惘然都一股氣的傾吐而出。她伸出手,抓住了浮塵,結果隻是抓了空氣。
於是,她眉目間染上了淡然的輕笑,“嚴鍾,你說,這塵埃,怎麼就抓不住呢?”
饒嚴鍾一陣靜默。
“我覺得,抓不住,大概是因為,它的存在,從來都不屬於我們。”陳玉惠收回視線,看向了饒嚴鍾,“塵埃,它應該屬於天地,大自然,我們或許能將它關在瓶子裏密封住,可那樣又能如何?它終究還是會消失不見,我們何必自私留住它,更何況,留住了又能如何,我說的對不對?”
饒嚴鍾掌心收攏,緩緩捏緊,“塵埃有它自己的命運。”
聞言,陳玉惠眼眸微閃,細眉挑了挑。。
“它該歸落於塵土,如何都與我們無關,玉惠,你分明知道我在問什麼的?”饒嚴鍾矍鑠的眼眸,看著陳玉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