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暮城冒雨前來,臉色匆匆,來到灣灣麵前站定了,目光卻是越過了灣灣,看向了別處。
“暮城哥哥,不用看啦!綠喬和紫怡在後麵那一輛馬車上!”
灣灣一臉興奮,指著身後的馬車,雙眸晶晶發亮地看著葉暮城。
葉暮城一陣尷尬,然後訕訕地把目光收回,落在了灣灣的身上。
正想說什麼,誰知東方玨突然一把拉過了灣灣,把她塞回了馬車裏頭,趁著臉對葉暮城道:“綠喬在後麵,有什麼事情找綠喬說去!”
說完,就落下了車簾,留下了葉暮城站在原地尷尬得很。
沒有辦法,葉暮城隻有厚著頭皮,朝後麵的一輛馬車走去。
在後麵馬車上的紫怡和綠喬,一早已經聽到這邊的動靜,見葉暮城朝這邊走來,綠喬想也不想地,就把車簾拉好,打算視而不見。
“哎呀!我出來的時候好像落了東西忘了帶走,綠喬,你在馬車等等我,我這就去把東西找回來!”
誰知紫怡突然找借口,丟下綠喬一個人,急匆匆地下了馬車。
“喂,紫怡,你……”
綠喬在身後連叫了幾聲,紫怡都好像沒有聽到似的,頭也不回的,跑得飛快。
“綠喬。”
見到綠喬,葉暮城站在離馬車三步之遙的位置上,輕聲叫道。
該麵對的,還是得麵對的。
綠喬幽幽歎息,然後抬眼看著葉暮城,眼中出乎意料的平靜,仿佛連一絲漣漪也沒有。
“葉少莊主,你有什麼話要和我說的嗎?”
“我知道你們今天要啟程回去冀北城,所以特意準備了些玉露膏,等你的傷口痊愈的時候,再使用,你腿上的傷,就不會留下傷疤了。”
說著,葉暮城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白玉瓷瓶,伸手遞給綠喬。
綠喬並沒有伸手接過,隻是怔怔地看著那小小的白玉瓷瓶,安靜地躺在葉暮城的手心之上。
葉暮城看著綠喬,綠喬則看著那白玉瓷瓶,兩人都沒有說話。
就在葉暮城以為綠喬不打算接受這玉露膏的時候,突然聽見綠喬的聲音幽幽響起:“明明我已經打算離開,把對你的喜歡深埋在心底,可是為什麼,你卻偏偏要來招惹我?我並不需要你對我這麼好,我怕我會誤會,會以為你的心裏也有我。可是……你我都心知肚明,你的心中,過去不曾有我,如今也一樣,不是嗎?”
綠喬緩緩地抬起眼來,雙眸中盈滿了淚光,滿眼痛苦與不舍。
葉暮城怔怔地看著綠喬,什麼也沒說,把手中的玉露膏塞到了綠喬手中,匆匆道:“綠喬,一路保重。”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獨留下綠喬,早已經滿臉淚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綠喬眼前一片模糊,陣陣清風吹過,明明是溫暖的春風,卻寒冷刺骨。
綠喬渾身一個激靈,打了個寒蟬,然後看見紫怡兩手空空地朝著這邊走來。
“綠喬?你怎麼哭了?”
一見了綠喬滿臉是淚,紫怡一臉吃驚,忙拿出手帕來,小心翼翼地替綠喬拭去了臉上的淚水。
綠喬搖搖頭,然後低頭,看著那小小的白玉瓷瓶,心中百感交雜。
“綠喬,到底怎麼了?葉少莊主和你說了什麼嗎?”
見綠喬不說話,紫怡更是焦急,竟有些手足無措。
輕輕搖頭,綠喬把那玉露膏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後強顏歡笑,“沒什麼,你都檢查清楚了?如果沒什麼忘了帶的,那我們趕緊啟程吧!”
她什麼都不肯說,紫怡也拿她沒辦法,雖然心中擔憂,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馬車一路向北,越接近冀北城,天氣便越發地寒冷。這一路上,所謂是一路坎坷,自從出了錦繡城,灣灣便一路嘔吐個不停,嘔吐過後,便是臉色蒼白,東方玨於心不忍,隻有先在最近的一個小城鎮,暫時停留了下來。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看上去還算幹淨整潔的客棧落腳,葉暮城便吩咐綠喬去請大夫來為灣灣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此時,客棧的廂房內,剛剛又嘔吐了一輪的灣灣正臉色蒼白地窩在床上,嘴裏索然無味,十分難受,於是扁扁嘴,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看著東方玨,撒嬌道:“東方玨,我突然很想吃蜜餞,不如你去買點酸酸甜甜的蜜餞給我吃吧!”
看著灣灣小臉蒼白,東方玨心疼得很,但是又不知她此時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一路上嘔吐個不停,所以又不敢隨便買東西給她吃。
於是皺眉道:“想吃什麼等大夫來看過之後,問過大夫能吃的話,我立馬去買給你吃。”
“啊!沒那麼嚴重啦!不就是嘔吐而已嘛!相比是水土不服,你不要大驚小怪的啦!人家想吃蜜餞嘛!難道這小小的心願,你都不能滿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