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沒錯，我是不會讓灣灣死的。但是你不一樣，你絕不可以留在這個世上！隻要有你一天在，灣灣就存在著一天的危險。所以為了灣灣，我才更加要把你殺了！”
楊戩眼神的決然讓狐妖懼怕，她渾身發著顫，卻妄圖捉住最後的一線生機。
“你明明知道，我與灣灣，本是一體，你若殺了我，她也定然不會好過！就算你是楊戩，你也不能改變我和灣灣之間的命運！”
“你說得對，你和灣灣的命數本為一體，可是你卻料錯了一件事。”
楊戩居高臨下地看著狐妖，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狐妖渾身一顫，“我料錯了什麼？”
“為了灣灣，我可以不要我這一身的修為，我可以連命也不要。”
楊戩說這話的時候，眼中含著溫柔的笑，看向了灣灣。
灣灣一愣，隨即使勁地搖頭，“不，不要……楊大哥，你不可以為了我……”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楊戩寧願放棄一切也要救她，但是灣灣並不希望楊戩為她這麼做。
“不，灣灣，這是大哥欠你的。當初你用你的生命救了大哥，今日就當做大哥把這一切都還給你……”
楊戩的話更是讓灣灣為之驚訝，她瞪圓了眼睛，隻知道使勁地搖頭，嘴裏喃喃道：“不……楊大哥，雖然我並不明白你所說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你不必為了我如此啊！你若是為了我，連命都不要，那你叫我，以後如何苟活於世，又如何，麵對三娘娘和哮天犬他們？”
楊戩的嘴角噙著一絲苦笑，“當初若不是灣灣你，我和蟬兒，又怎會有今日？這一切，都是你用命換回來的，那今日我也一樣可以為了你，連命都不要。”
說著，楊戩已經聚集了神力，獵殺狐妖於他而言，不過是如同捏死一隻螞蟻那般簡單。
“楊戩！殺了我！你會後悔的！”
狐妖看見楊戩眼中的殺意，驚恐萬分地怒吼道。
她不信！不信楊戩真的可以為了灣灣，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她不信！不信楊戩會殺了她！
可是當楊戩指尖微動，那抹耀眼的光芒如同一根利劍，朝著她刺來的時候，她終於相信，楊戩他，是真的親手殺了她了。
身上沒有一絲的痛楚，就連一滴血也看不到。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心卻像是被人淩遲一般，鮮血淋漓，疼得窒息呢？
狐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一點一滴地流逝著，眼角不由得流下了晶瑩的淚，一滴一滴的，就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伴隨著她越來越薄弱的氣息，慢慢的，流逝著。
“楊戩……你真的……如此……狠心……”
狐妖用盡最後的一絲力氣，雙手緊握成拳，一字一句從她櫻唇逸出，氣息薄弱。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可是很可惜，你從來不懂得珍惜。今日你死，也算是一種解脫。隻是可惜，你已經沒有機會有來生了。”
楊戩的臉龐依然冷峻，隻是眼中，分明閃過了一絲痛楚。
狐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我死……她也死……”
說著，她拚盡最後的一口氣，看向了一邊呆立著的灣灣。
灣灣親眼看著狐妖的身軀在白霧迷茫間慢慢地變得透明了起來，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心疼得很，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流，怎麼止也止不住。
到最後，狐妖已經完全在眼前消失，化為了一道白煙，消失在這白霧迷茫的森林裏頭，再也看不到了。
在那一瞬間，灣灣的心越來越痛，最終這種痛楚蔓延了她的全身，蔓延了她的四肢百骸。
“啊——”
灣灣痛得忍不住大叫了一聲，蹲下、身子，緊緊地抱著自己的頭，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外滲。
“灣灣！”
楊戩焦急上前，一把把灣灣抱在了懷中，強而有力的臂彎，竟似乎給了灣灣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大哥……”
灣灣的眼中噙滿了淚水，此時略有些迷離，那眼神，竟像是另一個人一般。
楊戩的心頭一顫，緊緊地抱住了灣灣，竟是前所未有的慌亂，“灣灣，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楊戩，絕不會讓你再一次死在我眼前！”
聽見楊戩這麼說，灣灣虛弱地笑了，薄弱的氣息從她的櫻唇中一字一句輕輕吐出：“大哥……你和……三姐姐……都要……好好的……”
說完，灣灣覺得自己好累好累，眼前的景象似乎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個時候，兩小無猜，藍天白雲，青草茵茵，一切，都那麼的美好。隻是這一切，都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