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季祁是動用了什麼本事,居然真的把我以神經病的身份弄到這個醫院治療,反正我一衝出走廊後,上方就響起了鳴笛,廣播裏令人厭惡的女聲機械的說著:“一名女病人跑出病房,請所有人務必注意,門衛聽到後請關上大門,注意來回人員。”
避過人來人往的區域,我躲到了停車場附近的廁所裏,瞧著身上惹人矚目的病號服我就束手無策,太顯眼了,卻又脫不得。
從廁所後麵的窗戶往外看,外麵是近三米高的圍牆,圍牆的頂端還插上了碎玻璃,防止裏外有人翻躍。我坐在馬桶上,豎著耳朵聽外麵的動靜,鳴笛聲依舊還在響,他們肯定還在找我。
我把我所在的單間廁所門關好,雙腿抵在門上,靠著睡會先。
一覺醒來,外麵果真安靜了不少。沒了鳴笛聲也沒有廣播聲,他們這是以為我跑了?等到天色一黑,我哆哆嗦嗦的從廁所走了出去,整個人佝僂著,既鬼祟又猥瑣。
外麵亮著燈,我避開燈光,沿著圍牆小心翼翼往大門方向走。白天跑出來的時候,為了行動,特地注意了一下大門的方向。
這會兒,不知道守門的人睡沒睡,睡了,我就翻過自動門,那上麵有沒有碎片。
等到走到大門那裏,我向四周看了看,沒什麼人。就在我準備翻鐵門的時候,身後亮起了一束光。
那人聲音低沉,半夜裏聽的特別駭人:“張瑞,怕是忘記了這裏很多地方都設置了攝像頭。”
馬有失蹄人有失足,我認了。索性大大方方的走向他:“季祁,你能關我一輩子麼?”
“不能?”
“那你就識相的放我走,否則等我離開了,我就上法庭告你非法囚禁。”盡管我也沒有多大信心以後能從他手機離開,我還是在說這種形同虛無的威脅。
他沒有回答,隻是拽住我的手,將我打橫抱起,往住院部的方向走:“那我期待有那麼一天。”
靠著他身上,眼睛僅僅盯著他的臉,這個人已經魔怔了。他到底在想什麼,居然不惜做違法的事留住我。看著他的側臉,線條僵硬明朗,光通過大斧刀闊的麵孔,是看不出他的內心。
我被他丟在床上,他細細的為我蓋好被子。在我額頭溫柔的落上一吻:“等過幾天就帶你出院,我們去個環境好的地方。”
我用被子蒙住頭:“都是被囚禁,環境好和環境壞又有區別麼。”
房間靜了下來,他沒有回答我,傳來的隻是單調的腳步聲,他走了。
我在被子中嚶嚶嚶的哭了起來,這幾天化身林黛玉了,不愛哭的我變得好哭。
我想碧遙了,嗚嗚。碧遙,你在哪裏!
這幾天的度日如年,季祁也沒有看我,大概他受不了我三天一大腦一天一小鬧吧。一個星期之後,我瘦的形銷骨立,特別有骨感。
季祁看著我,眼睛裏都是心疼,最後溫柔的摸著我的臉:“小瑞,我們不住這裏了,我帶你去好一點的地方。”
我永遠不會告訴碧遙,這神經病醫院的夥食有多麼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