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在努力控製自己的語速,害怕感情外露。我故作淡然,我自己知道,他開始對我的好是授意於我的叔叔張皎,他們都沒有錯,錯的是我表錯情。
他臉色黯然:“你真的很後悔麼?”
說出來的話就像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嗯!很後悔!”
他哐的一下站了起來,桌子被他弄出響聲,不過沒人看他,大概這些客人都冷漠慣了。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可我不後悔,這個給你……”他躬起身子緩慢的靠近我。
我穩住表情,眯著眼睛回看他,他的臉離我越來越近,近的到我以為他會吻上我。難道是我說的話太打擊他了麼,如此不正常。
他攤開手,白皙的掌心躺著一個鑰匙,鑰匙扣上是一個Q版的蠟筆小新,那是我當初掛上去的。
“這鑰匙從現在是你的了,張叔交代的,我以後也不會去哪裏了。”
我憤怒的揮開他的手:“你是想告訴季祁我的存在麼,告訴他,我會住在小梅莊?”我一點都不想去小梅莊。
他沒有料到我會是這個反應,任憑鑰匙掉在地上發出叮咚聲,這聲音好像是在嘲笑我們兩個人不尷不尬的關係,他定定的看著我,那眼裏是我無法理解的情緒,是惱羞還是悲傷亦或是無奈。
不過,這對我已經不重要了不是麼,從此蕭郎是路人。
我平複下心情,彎下腰撿起鑰匙遞給他:“是我失禮了,還給你,以後我們還是不要見麵了。”
多麼幹脆啊,蘇岸,我狠不下來惡毒的咒罵你,你是那麼孤獨而又溫柔的人啊。
我們的故事也就終於結束了。
失戀的人會幹什麼,會把自己關在房子裏,暴飲暴食不言不語,傻兮兮的度過一段灰暗的日子?不過我認為這些是找抽的行為,我照吃照喝,偶爾會出門溜溜小漠和碧遙。
仰頭看看天上翻飛的雲,它們縹緲在無邊無際的藍天之中,而藍天之下,是無聊又無趣的我們。
小漠說了過幾天有兩樁生意,一個是給富二代做英語六級的槍手,一個是要給土豪看下宅子的風水。她這兩個類別生意很少做,要做就做牛逼點,相當於那句話,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不過在小漠這裏就換成了三個月。
兩方給的錢都不少啊,小漠口水都快留到地上裏了,可是土豪規定要她在某一天做,於是悲催的撞點了,兩個生意是在同一天她,分身無術,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她扯開碧遙,雙眼放光的看著我,溫柔的捧起我的手:“張瑞啊,想不想住上酒店?去他媽的破賓館。”
我搖搖頭,都習慣了。
“張瑞啊,想不想為自己多買幾套衣服啊?”
話中有話,想讓我幫她,沒門!
見我還是搖頭,她一跺腳,咬牙切齒道:“想不想讓碧遙天天吃上美味的肉肉?”
直戳痛穴,碧遙熱愛吃肉,豬肉雞肉牛肉再加驢肉。臣妾做不到啊,肉那麼貴。
碧遙耳朵靈敏的捕捉到那句話,他拽住我,把我搖的如同狂風暴雨中一片殘葉,“瑞瑞,有肉肉!”
“你你……你再搖我,你給我一輩子吃素!”他的力氣出奇的大,這是長大的孩子翅膀硬了。
思前想後再加小漠天衣無縫的安排,我去做槍手還是行的。這屬於不合法的行為,我雖然萬分不願意,但在碧遙十萬福特金光閃閃的期待眼神下麵,我隻有俯首稱臣,同意了。
這個富二代是個長相狂野的女生,就是那非主流發型襯托出來的。綠非綠紫非紫的發色和紅的像血的唇實在彪悍,小女子佩服。
在她眼裏,我就是一個可以讓她過關的槍手,考試是在幾天後,她看我太樸素了,所以強烈要求為我“精心”打扮一下才符合她的審美。
我擋住她伸過來塗的豔豔的手:“不要影響槍手考試前的情緒!”
拿出小漠事先給我的裝備,果斷佩服她,以前聽別人說槍手,一般都是有組織有公司的,她倒好,一個人憑著膽子大私幹。
裏麵是她給我準備的準考證和假身份證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做槍手需要的是藝高人膽大,小漠不是學生,做的也不是常人做的事,做槍手被發現了基本對她生活影響不大,而我不是已經退學了麼。
那個女人看我對她不冷不熱也就沒有說什麼,隻是不屑的說了幾句話。
我沒有反駁,小漠說,一般別人請槍手給的是三千不等,這個女人給了五千,為了錢沒必要和她過不去。
突然,我愣了下,什麼時候我學會了曲意逢迎了啊,以前學的是假以辭色,現在呢,生活教會我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