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來吧。”
“是。”
電話轉接之後,顧南辰還沒說話,另一邊,汪力封的聲音帶著傲慢和不滿緩緩傳來:“顧南辰,你這招玩得可真是高明!”
顧南辰微微勾唇笑了笑,“汪總過獎,顧某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若不是汪總您做為前輩給我指路,我還想不到這一招。”
輕描淡寫的一番話,四兩拔千斤,將自己的責任推得幹幹淨淨,還順帶提醒對方——是您先對我不仁的,也別怪我對您不義。
可想而知,汪力封當即氣到說不出話來,沉默了好幾秒,才恨恨地道:“顧南辰,我警告你做事情不要太絕!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小心樹敵太多以後怎麼栽的都不知道!”
“汪總這話是提醒我,有人要對我下手?”顧南辰淡聲問道,思忖片刻又說,“若是我顧某現在出什麼事,恐怕大家第一個就會想到是南林幹的,到時候,汪總就算沒幹過這事,也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汪力封越發憤怒,差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當即又改口:“我一個正經商人,怎麼會做這種事?我隻是提醒你,做人不要太猖狂,有時候給別人留一線生機,也算是給自己積德了!畢竟,沒有誰是常勝將軍,你們顧氏又不是沒經曆過破產危機,你就不怕圈子裏的人都得罪光了,若有一天你顧氏遇到危機,別人不幫不說,反而落井下石?”
顧南辰冷冷一笑,“多謝汪總提醒,我顧南辰做人到底怎樣,熟知我的人都很清楚。有德報德,有怨報怨,我向來愛憎分明。”
言外之意,我故意得罪的那些,也不需要跟他們“今日留一線,它日好相見”了。
話已到此,便沒有轉圜的餘地,汪力封自討沒趣,麵子上自然越發掛不住,沉頓了好一會兒,才最後問到:“所以說,你是不打算放過我們了?”
“汪總,您搞錯了,不打算放過你們的,是上麵要查你們的部門,怎麼會是我?我跟您一樣,也是個老老實實安分守己的正經商人,怎麼有權力去製衡同行?”
汪力封怒極反笑,“好!好!顧南辰,你可真行!”
“多謝汪總誇獎,順便請汪總代我轉達對汪副總的恭賀之意,聽說汪副總要當爸爸了,這大概也算是喜事一件。”
確定那邊再也說不出話,顧南辰不緊不慢地把話筒擱回去。
“汪力封會不會氣得心髒病都要發了?”嶽昕宇再度忍不住幸災樂禍,“他這通電話分明就是威逼利誘。”
顧南辰冷嗤了句:“他若是肯先跟我道聲歉,或許我也會對他客氣一些。”
李珂泉目光盯著他受傷的右手,突兀地問了句:“你手怎麼了?昨天下午我見你還好好地。”
顧南辰麵色淺淺,看不出異樣,李珂泉盯著這兩人看了看,不滿地抗議:“南辰,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呆在分公司的他都知道,而我這個坐鎮總部的卻一無所知?”
嶽昕宇並不清楚顧南辰還高不高興提起這事,怕大老板一個不爽又要殃及池魚,當即看了顧南辰一眼,趕在他變臉之前一把攬住李珂泉朝外走去。
“哎哎,我跟顧總說話,你幹嘛呢這是——”
嶽昕宇死拉著他,壓低聲:“好端端地活著不好嗎?非得撞槍口?”
李珂泉意識到什麼,不情願地被拽出去。
出了總裁室,李珂泉又打聽,“到底是怎麼回事?”
嶽昕宇用拳頭抵在嘴邊,低聲道:“二少爺回來了,懂?”
李珂泉明顯吃驚,又見雲景的位置上依然空著,當即明白過來:“所以,顧總手受傷,跟雲特助和二少有關?”
嶽昕宇不敢透露更多,囫圇吐了句:“反正差不多……你就別問了,而且這事也不要到處說。”話落,拍了他的肩,“走吧走吧,一堆事煩著,你還有心思八卦!”
“我這哪是八卦?我不是看那家夥脾氣臭又沒什麼戀愛經驗,怕他走彎路麼!我及時了解了解,還能給點建議!”畢竟,顧大總裁身邊有家室又感情幸福的人,除了他就沒別人了啊!
嶽昕宇聞言笑了笑,直言道:“泉哥,您那建議,顧總用不上!”見李珂泉一頭霧水有點不理解,他又補充道,“顧總不走尋常路,誰能猜中他的心思啊!”
李珂泉一拍腦門明白過來,“我真是操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