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隻是你不能,”話音剛落,便見追魂手肘一扣奮力一揮,墨色的折扇張開衝著軒轅睿的麵門而去,然那平靜的聲音並未停止,“忍辱負重屈於人下,這樣的氣度也非常人可以做到,你雖有城府,可是同某人相較,卻還是不夠。”墨色的折扇擦過耳鬢向後襲去,隨之軒轅睿的嘴角微微彎起,“是該說你不夠狠心,還是該稱你太過用心?”
墨色的折扇飛過身後,隨之傳來一聲熟悉的女子叫喚,半人高的花壇之後出現一個柔軟的身影,神色稍顯慌張。
“紫鸞。”軒轅睿回首看了一眼,麵上並未有太多驚奇。
“若非她,我也不能這麼輕易找到你,”折扇繞回的追魂手中,迷人的雙目盡顯淩厲鋒芒,“即是要動手,便送你二人一同上路,也算做件好事。”
四目相對,迷人的桃花眼不再有絲毫溫存,月光之下,更是與之不符的鋒芒和暴戾。然軒轅睿也無絲毫畏懼之色,平靜的雙目稱不得美貌,卻仿若一道無底深淵,無從窺視與深究。
“嘩——”墨色的折扇一張,好似月食一現,使得月色隨之黯淡下來,振臂一揮,一直巨型的墨蝶隨之飛舞,帶著它嗜血的本性,毫不畏懼向深淵襲去。
眼前的女子一動未動,平靜之聲唯留下一句話:“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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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撣了撣衣上厚重的灰塵,稍稍緩了幾口氣,從他喘息之中多少可以聽出些許疲憊,抓著扶手的手臂在不知不覺中微微顫動,這短短的五層塔樓對他而言,仿若一次重生的洗禮,忍不住慢下了腳步。
踏上最後一級台階,眼中所見多了愜意柔和,還有一絲淡淡的孤寂。一張桌,一盞燈,還有一個書本大小的木匣,厚厚的一層塵土,好似多年未曾開啟。
原本疲憊的身體,莫莫名來了精神,大步向其走去,便在觸手可及之時,抬起的手懸在半空,竟然有些不敢觸碰,這一刻他等了太多年,卻在揭曉謎底之際不敢動手,太多的希望堆積心頭,莫名生出一絲畏忌:這一切是否有些太過簡單?
百感之中伸過手,卻在即將觸碰之時,手腕好似被鐵鉗所扣,“我以為你不會出來。”
“此乃我先祖之物,就這麼讓你拿了,未免太過便宜。”軒轅破曉一手扣住主公的手腕,相較之中,二人盡在伯仲之間,似乎難分高下。逐漸眉目開始皺起,麵容隨之漲紅,二人的手也開始漸漸顫動。
“你看上去很辛苦,這又何必能?”主公沉重的聲音從麵具後傳出,聞其聲似乎也有艱難。
“彼此彼此,你也不見得比我好。”軒轅破曉隨之應道,下頜已滑落汗珠。
“我們何不輕鬆一點呢?”主公簡短的話語,二人各自收回手來,身體皆是微微向後,退了數步方才站穩腳,同時將手背在身後,五指微微顫動。
墨色的麵具雙眼深陷,看不見他的雙目,卻能感受到他淩厲暴戾之氣,軒轅破曉漸漸邁開步子,蓄勢待發。
主公腳下一踏,直衝木匣而去,軒轅破曉揮臂一掌,將木桌打向一旁,隨即右手半握成拳,三指成爪直擊主公咽喉。
主公抬手一檔,手腕背側撞在利爪一側,向內一扣仿若靈蛇相纏,繞過其手轉而成拳,向其腋下襲去,軒轅破曉身體向後一傾,另一隻手成掌將其擋開,而後身體一沉,一招“奪命鎖魂腿”直逼而去。
主公縱身一躍,雙手相合朝下一檔,隨即借勢翻身躍至其後,腕中翻轉看似多影重重,隨即墨色手掌一正,一股強勁之力逼迫而出,一招“無影血煞”正對軒轅破曉的後心。
在這千鈞之際,軒轅破曉回身接下了這一掌,唯聽得“哢哢”一響,二人足下皆陷入一半,兩臂在震顫中漸漸浮起一絲白煙,軒轅破曉眉目皺的更緊,麵容由通紅逐之趨於暗色,汗珠如黃豆般顆顆溢出滾落下來。墨色的麵具好似也在震顫,隨之身體一沉,手臂一振雙腳陷得更深,一聲低喝出口,便見軒轅破曉的身體好似一片凋零之葉被狂風席卷,震出撞在桌角,揚起一陣厚厚的灰塵。
軒轅破曉另一手扶上胸口,微微一側,傳出一聲沉悶之聲,隨之一道殷紅被迫從嘴角溢出,滴落在桌麵之上,漸變暗紅,“……無影血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