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若拉眼見著門一點點被推開,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兒上了。看來,她的力氣遠不如蔣語菲,現在隻能邊拖延時間,邊指望鄭天影趕緊過來了。尤若拉從沒像現在一樣渴望見到鄭天影。
盡管尤若拉竭力讓沙發往前抵住大門,大門仍是一點點往裏。尤若拉真是佩服蔣語菲的力氣,看上去嬌嬌弱弱的一個女孩子,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蠻力,她就這麼想害死自己嗎?
尤若拉終於按捺不住,放棄了掙紮。蔣語菲借著不大的縫隙就擠了進來,看著尤若拉,一臉陰霾。尤若拉這才發現,原來蔣語菲先前的溫婉都是偽裝,此刻的她冷若冰霜,儼然如地域來的魔鬼,簡直比靈體還可怕。
“尤若拉,你到底有什麼好,一天到晚耍得成少廷和歐絕楓團團轉?”蔣語菲一步步走向尤若拉。
尤若拉這才看到,蔣語菲的右手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在燈光的折射下,刀刃散發出寒冷的光芒,直叫人觸目驚心。
“你要做什麼?別自毀前途!”尤若拉一邊往後退,一邊企圖用心理戰術,先穩住蔣語菲的情緒。
“前途?你以為我為什麼如此努力,無非是想和他並肩作戰。可是,因為你的出現,我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白費了!”說到最後,蔣語菲麵目猙獰地舉起手臂。
尤若拉一驚,慌忙往後退去,卻發現不知何時後背已經貼上了牆。尤若拉一個激靈,身子往旁邊一轉,匕首落下,打在牆上發出巨大的“哐當”聲。尤若拉看著牆壁上的白色瞬間被摧毀,想著若是刺在自己身上,隻怕屍骨無存。
尤若拉震驚地往餐桌跑去,午餐的碟子和碗還在,尤若拉握在手上,一下子向蔣語菲的頭砸去。隻聽“哐當”一聲,瓷器和地麵碰撞的聲音響起,蔣語菲一瞬間愣住。
接著,尤若拉看到蔣語菲頭頂的鮮血一滴滴滴下來,很快蔣語菲的身上,地麵上,俱是鮮紅色。
“啊——”蔣語菲還沒叫,尤若拉倒是叫了起來。先前尤若拉就被各種幻象所擾,最近被鄭天影關起來,最大的幸事是不用考慮危機。
蔣語菲搖了搖頭,眼前一陣恍惚,仍是辨別著尤若拉的方向,企圖繼續攻擊。尤若拉知道蔣語菲已經看不清方向,對著蔣語菲轉圈,小心躲避著匕首。
窗外有引擎聲響起,尤若拉知道,鄭天影回來了。尤若拉心底一陣安慰,看著蔣語菲頭上仍在滴血,卻還是鬥誌昂揚的樣子,真是難以理解。
地下室的門很快被一股蠻力打開,鄭天影大步走進來,看到眼前的景象,先是嚇了一跳,愣在原地。蔣語菲聽聞動靜,已然神誌不清,拿著匕首就向鄭天影衝過去。
鄭天影一把抓住蔣語菲的手腕,怒不可揭道:“蔣語菲,你瘋啦!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蔣語菲卻不說話,掙紮著仍要攻擊人。鄭天影一記拍在蔣語菲的脖子上,蔣語菲終於昏倒在鄭天影的懷裏。蔣語菲手裏的匕首“哐當”一聲掉在地上,鄭天影將她一把抱起,放在沙發上。
窗外忽然響起了很多車的引擎聲,尤若拉一個激靈,就想往外跑去。鄭天影回過神來,一把抓住尤若拉。
“鄭天影,你自首吧,放過我,一切還來得及。”尤若拉直視著鄭天影的眼睛,企圖說服他。
鄭天影眼底閃過一絲猶疑,就在尤若拉以為鄭天影想通的時候,鄭天影的眼底閃過一絲詭異,接著,尤若拉脖子一痛,閉上了眼睛。
尤若拉做了個夢,很長的夢。先前所有的夢境都連接在了一起,先是那個青衣小姑娘出現,接著所有人都愛上了她,後來,傻七帶著青靈逃難,卻在到達懸崖的時候,被困住。最後,傻七替青靈擋下了一刀。
血……滿眼都是血,蔓延了整個世界。尤若拉竭力想看見傻七的臉,慢慢地,傻七回過頭來,尤若拉終於得以上前,卻在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徹底怔住!
“啊——”尤若拉大叫一聲,睜開雙眼。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簾,尤若拉掙紮著想起身,卻發現身體異常疲憊。動了下右手,意識到有東西壓著自己的手。
尤若拉側過頭,看到了白色的窗簾,白色的桌椅,還有鹽水瓶……這麼說,她在醫院。尤若拉向右看去,一張朝思暮想的臉出現,尤若拉激動得險些落下淚來。
歐絕楓的臉,就在方才的夢境裏。不知道為什麼,傻七和歐絕楓的麵容會重合起來。尤若拉不想吵醒歐絕楓,知道他必定是聽說了她的事,就急著趕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