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先帶回去找人甄別一下再說。都跟你說了,這裏之所以沒人來,是因為鬧過鬼,記得好像是我快步入社會時發生的事,當時報紙上登過的,有幾位農民工半夜進來,企圖盜竊古董字畫,誰知第二天被發現死在大門口。”鄭天宇卷起最後一幅畫,解釋說。
“那你還敢拿?”
“這怎麼了?我又不是偷走,而是拿去估價,再說了,現在可是大白天。”鄭天宇說完,拉上背包,踏出屋子,繼續往前走。
麵前是兩間屋子的過道,中間有口井,已經被封了。過道空蕩蕩的,唯有陽光安靜地照在地麵上,透過光線,空氣中彌漫的灰塵清晰可見。
“前麵是什麼屋子?我們去看看。”鄭天宇看上去對一切都很好奇,拿著手機一路拍照。
尤若拉站在井邊,納悶井為什麼會被封,按理說,古代人的水源幾乎都是井水,應該不會是這家的主人封的,那就是現代人了?政府怕有人自殺,所以提前封了井?
見鄭天宇走遠,一隻腳已經踏進了屋子,尤若拉不再猜忌,立馬追上去。所幸,這座屋子也沒發現異常。隻是主屋兩側分別有兩處小屋,尤若拉回憶起之前學過的知識,看來,這裏極有可能是下人們住的地方了。那麼再往後的院子,就該是廚房和柴房。
果不其然,一路走下來,麵前的一切都按尤若拉的設想呈現。尤若拉不禁感慨,這家屋子的主人真富有,院子和屋子都很大,這宅子要走完,怕是要耗費大半天時間。
出了下人們用的院子,才發現老宅是環狀的,後花園有一條湖,湖的另一頭依稀可見幾處院落。看來,那頭便是主人的起居室了,按整體的擺布看,恐怕這宅子還不止他們來時那一處出口。
後花園除了假山,還有幾株柳樹,環繞著湖邊,其餘鮮花,早已凋零。尤若拉跟著鄭天宇穿過湖心亭,繞過長長的走廊,忽然心跳加速。
糟糕,她的第六感一向很準,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她害怕遇見的東西,極有可能就在主人的起居室那裏。可鄭天宇是個普通人,根本沒有招架之力。雖是大白天,但強大的靈體很可能會躲在暗處,若是他們一不小心去了不該去的地方,怕是要出事。
“哎呦——”想到這裏,尤若拉趕緊大叫一聲,隨即彎下腰來,捂住自己的腳踝。
走在前麵的鄭天宇,聽到尤若拉的叫喊,忙回過頭去,在看到尤若拉蹲下後,也跟著蹲下:“怎麼了?”
“不好意思,我腳崴了,怕是要連累你了。”尤若拉不好意思地說,“之前這裏就有傷口,現在一崴,隻怕更嚴重了,我得趕緊去醫院看看。”
“好吧,我背你。”鄭天宇不由分說地背起尤若拉。
尤若拉裝作為難的樣子:“可你的工作怎麼辦?”
“隻能回頭再說了,我先送你去醫院要緊。”鄭天宇頭也不回地背著尤若拉往前走,尤若拉這才鬆了口氣。
身後一陣風吹來,尤若拉脊背一涼,下意識回頭看去。隻見樹木掩映下的院落邊,一道白影自角門一閃而過。尤若拉明白自己的感覺是對的,看來鄭天宇說的懸而未決的案子,確實非人為。
隻是後來再也沒人來了,這個白影深夜隻好自行出去覓食,而這處老宅,就成了它白天躲避陽光的地方。
尤若拉定睛細看,就見一位中年女子怔怔地看著他們。靈體很明顯不知道尤若拉有陰陽眼,隻扶著角門的牆壁,展現著自己原始的模樣。可是,待靈體多看了他們幾眼後,眼睛忽然睜大,難以置信地盯著一個方向。
尤若拉不敢讓靈體察覺自己的異常,隻裝作若無其事地回頭,順著靈體的方向看去……那分明是鄭天宇戴在手腕上的女式手表。尤若拉心裏一陣詫異,眼見著鄭天宇就要穿過湖心亭,再看不到角門了。
尤若拉忙最後一次回頭,去見靈體不甘地抬頭看了眼頭頂的太陽,焦急地想往前走,無奈被太陽逼得又退了回去。然後,鄭天宇一個大步往前,白影的一舉一動徹底消失在尤若拉的視線裏。
奇怪,這個靈體,力量分明很強,按理說,根本沒必要為了他們倆冒險,想衝出陽光。為什麼,它看鄭天宇手表的表情,竟是說不出的壓抑和難過,看著鄭天宇離去,那眼神……分明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