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崎城,十數丈的土坯城牆,連個城門都沒有。進了城張成徑直來到城西唯一的一家珠寶店,這種邊疆之地鮮有什麼商店。因此這些店鋪裏東西價格普遍比臨近的黃州貴了五六倍。
店鋪老板見進來一個鄉下人,隻道他是來這見世麵的,也懶得搭理他,吩咐下夥計盯緊點後,一隻手撐著下巴繼續打瞌睡。
“這翡翠鐲子我要了。”張成拿過鐲子說道。
“一百兩,沒錢別碰髒我東西。”老板聽的有人買東西,立馬醒轉見是那鄉巴佬立馬拉下臉,陰沉說道。
“不貴,我要了。”自己從那馬賊身上搜到了兩百兩銀子,不然打死他也不會來這地方。掏出銀兩正準備付賬時候,門外一對男女走來,男子俊朗,女子嬌美,倒是相得益彰。
“你這鐲子很別致,給我看看。”女子娉婷走來,見對方一身鄉下人摸樣,直接命令道。
“我的東西不喜歡給別人看。”張成當然不會給女子什麼好語氣,說完便往門外走去。
“等等。”那男子一把銀刀射出,插在門上。“把鐲子留下,滾。”
看來對方不打算放過他了,張成也不示弱的將背後羊皮抖開,露出斬馬刀。
“你是刀客。”男子暗罵自己一聲,一個鄉巴佬怎麼會來這種地方買鐲子。不過有佳人在旁他絕對不會退步的。緩緩拔出的銀刀,傲氣道“看到沒,銀的。”
張成當然知道刀的華美在某種程度代表了刀客的實力,沒有一身好功夫是保護不了一把好刀的。不過張成並不打算退讓,沙場中活下來的人並不缺少勇氣。
“風大哥,我看還是算了吧,在城裏弄出人命,我爹知道會責怪我的。”那女子為難的說。
那男子聽了,思索一下,對張成說道“傍晚城東三裏地土地廟咱們兩一絕高低如何。”對於已經拔出刀的刀客來說,不見紅是很沒麵子的。
“沒問題。”張成重新包裹了斬馬刀,往城東走去。
漫無目的的逛了半天,張成來到一處茶攤叫了碗大碗茶解渴。幾碗茶水下肚,想起自己似乎需要一把稱手的刀,茶攤旁恰好有一間鐵匠鋪,叮叮當當的捶打聲不絕於耳。
進了店鋪,便見一排排尚未開鋒的長刀,極北之地尚武,對於鑄造一道極為精通。“大兄弟,買刀啊。”老板停下手中活計問道。
“嗯,不用招呼我,我自己看看就可以了。”
一旁的一個眼神淩厲的刀客吸引了張成眼神,沒有了右手,腰間插著一把斷刀。此時他拿起一把彎刀問道“老板,這刀多少錢。”
“八十兩銀子,這刀可是楚地寒鐵打造,就是厲害刀客也難以一刀斬斷,絕對物有所值。”
“老板能不能少一些。”那個刀客有些氣餒的說。
一聽這話,那老板立刻明白自己又遇見個窮刀客。當即罵道“你沒錢還學人買什麼刀,滾。”
“這位兄弟,你等等。”張成叫住了那人。取過那刀客方才看中的那把刀,丟給他道“不知道,有沒有興趣一起聊聊。”
他人接過刀,疑惑看著張成,片刻後點了點頭。
“喂。你還沒給錢呢。”老板急忙提了鐵錘追出來吼道。一個錢袋飛來正好掛在鐵錘上,老板打開一看正好八十兩,拿出一錠咬了口,見是真的,頓時心情大好,平常賣一把刀都是被殺了一半價格才賣出去的,這種冤大頭多遇到幾個那自己還不成了富翁了。
“斷水流兄弟,我觀你一身本事,怎麼淪落到連把刀都買不起。”
斷水流端起酒碗一飲而盡,臉頰有些抽搐。“算了,這也不是什麼醜事告訴你沒什麼。我原來是黃沙城藏鋒號鐵匠鋪學徒,我的師傅以前是個刀客,不過他是個怕死的刀客,三十年前一個厲害刀客找上門報仇,我的父親當時拚死擋住了那刀客。他帶著還是嬰兒的我逃了。我的父親的確死不不值得,他是個懦夫。直到去年我才從他女兒口中知道了這間事。”
“你找那刀客報仇了沒?”張成並不認為他師父是懦夫,明知道不是對手還去送死,那是傻。沒有你師父你怕也活不到這麼大,當然這些話他是不會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