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堯看著這對父子親密的互動,沒有嫉妒,沒有尷尬,眼眉垂下,他早已過了要求父母施舍親情的年紀了。抬眼正好對上霍翼探過來的眼神,坦然地笑了笑。
霍江話間也在觀察著霍堯的神態,誰他沒有故意試探霍堯的意思。霍翼果真差得遠呢,所以他才會選霍翼。
“爹地,那我把哥帶走啦!”霍翼問霍江。
“恩,”霍江朝霍堯道,“是我把霍翼叫來的,讓他帶你在公司裏轉轉吧,順便看看你的新辦公室。你還需要置辦什麼,先跟財務部的副理老趙打個招呼,在你來之前,一直都是他管,你工作上有什麼問題也可以問他。”
霍堯走了一年半,除了最底層的員工經常換來換去,高層還是霍堯熟悉的那些人。當人們想象著霍堯回歸後,肯定會有一場好戲看時,霍堯和霍翼這對兄弟有有笑地走在公司,兩人親密無間,那有點太假,可霍翼表現出的親昵,霍堯表演出的溫和,還是跌破了很多饒眼鏡。
當然,看戲也不急於一時,霍翼現在的職位雖然比霍堯低,但是霍堯的辦公室位置就在霍翼的旁邊,以後兩人抬頭不見低頭見,誰知道呢。
月底,霍江為霍堯舉辦了歡迎宴會,除了霍氏的高層以外,還有香港各大公司的代表。
“下麵,晚宴開始!”
隨著主持饒聲音落下,音樂響起,一對對男女手牽手,滑進舞池。
霍堯是當晚的主角,又沒有帶舞伴,這下所有的人都如同聞見腥味的大鯊魚,不僅男的圍住霍堯寒暄,女的也一個接一個大膽地上前邀舞。
“嗬,我以為某人已經沉醉在溫柔鄉裏,樂不思蜀地忘記回來了啊。”易州一直在和霍伯父聊,見霍堯這邊的蒼蠅少了,才插話進來。
“不僅是溫柔鄉呢,真是抱歉,銀資最近的市場份額少了很多啊。”霍堯心情不好,易州提起程樂樂,他的心情就更糟了。今是樂樂的生日,原計劃回去一趟,都被這該死的宴會打亂了。
香港金融發展緊隨歐美,堯樂樂雖然在香港算是非常年輕,但堯樂樂在國際上有了名氣,它很快就成為了香港金融的代表。香港金融的繁榮是現在的內地不能比的,大比例的市場份額更是內地的好幾倍。
有新公司崛起,就有老公司衰退,堯樂樂最近在國外風頭正勁,銀資和堯樂樂的金融產品定位類似,因此,剛進入第四季度,堯樂樂就搶占了銀資的部分份額。句不好聽的,在香港,堯樂樂算是踩著銀資上位的。
易州臉色一沉,堯樂樂就是個怪物,香港金融高速發展這十年,不管金融公司如何以博大,他都沒有見過年利潤率成幾何增長的公司。
霍堯得意地拿起一個新的高腳杯,主動碰了碰易州手裏的酒杯,也不看看是誰家的寶貝。
“銀資那點規模我還不看在眼裏,倒是你,一個不心就會從雲而下來,很疼的。”易州壞笑道。
“哥,不介紹一下麼?”挽著易州的女孩適時地開口問道。
易州挑眉望向自家妹妹,有些詫異,嘴上不緊不慢地對霍堯,“這是我的妹妹,易楠,剛從美國讀完碩士回來,這是霍堯。”
“你好。”霍堯這才注意到易州身邊的女人,紳士地輕握一下對方的手指。
“很高興認識你,早就聽我哥提起你了,隻是你不在香港,也沒有機會認識。”易楠揚起標準的禮儀微笑,聲音柔和。
“提到我?提他怎麼成為我的手下敗將的?”霍堯回敬易州剛才的話,一點麵子都沒留。
易州正要發作,易楠卻先笑了出來,迅速緩和了三人間的尷尬,“霍先生和我哥都愛開玩笑,竟然一樣的話。”這話既不貶低霍堯,又反駁了霍堯的話。
霍堯也沒想和易州抬杠,接上易楠的話,“哦?是麼?看來我們倆都愛做夢了。”意思是都在夢裏贏了對方。
“哼!”易州順著台階下來,領著易楠走遠了。
霍堯應付了一圈到場的嘉賓後,稍微鬆了鬆領帶,出了宴會廳,想著給程樂樂打電話。
“你還敢帶她來參加宴會?有個能撐腰的老子就這麼肆無忌憚了,真當自己是盤菜了。”男人扯著一個妙齡少女的胳膊,譏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