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皇上見過丞相,昨日,主子中毒,皇上大發雷霆,賜死柔嬪,但其母家被赦,前日,皇上見過一不明身份的女子,大前日,皇上上過早朝,一整日未見人……”暗雲將自己記下的一一報上,暗蘆隨即接下:“皇後今日一整日在宮中,對外稱憂慮過度,臥床靜養,昨日皇後聽聞主子中毒……送出密信一封,前日,皇後行事正常……”
聽了一切,燕景霄沉思良久,才道:“讓暗去查查護國公最近的事”燕景霄頓了頓,繼續道:“告訴暗,原計劃取消,開始著手準備來年科舉,朝廷裏該有我們的人了……”
曾經的暗影雙部,可是為了保護他的父皇母後呢,現在看,怕是自己從一開始就自作多情了,這次,他之所以從護國公入手便是因為,護國公正是他的外祖,那個在敵軍攻城時拚盡全力護住先皇,為子孫贏得無上榮耀,睿智又自私的男人,燕景霄闔了闔眼,不去想那些事,轉身從密道原路返回。
此時,蒙蒙亮,燕景霄躺下不久便聽到德安開門的聲音,輕輕掃落床幔,將呼吸調整平緩,德安此人,他還不能全心信任,前世德安在自己被誣陷的前半年便染病去世,可以,燕景霄現在對所有沒有和他一起度過前世那段陰謀的人都抱著不會全然信任的態度,除卻那一人。
他聽著德安聲的吩咐宮人開始灑掃,眼皮開始沉重,剛剛重生就拖著中毒的身子調查現在的形勢,燕景霄確實累了。
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燕景霄在德安的輕喚中醒來,揉了揉有些發沉的頭,燕景霄坐起身:“給孤更衣。”
德安一麵細致的係著衣服上的盤扣,一邊:“爺您睡著的時候皇上來看過您一次呢。”
燕景霄動作一頓:“怎麼不叫醒孤?”
“皇上不讓奴才叫您,想來,能讓皇上這般寵著的皇子也隻有爺您一人了。”德安語氣驕傲。
燕景霄垂下眼,神色莫辨:“好了,以後不管父皇如何,如何做,規矩都不能壞了,你可記下?”
德安愣了愣,不知該些什麼,隻好幹巴巴應了一句。
看著眼前反應單純的德安,燕景霄懷念起曾經長袖善舞,喜怒不形於色的德安了。不過幾年光景,就可以將人徹徹底底的變上一變,皇宮,就是這樣啊。罷了,一切翻盤重來,心機也是曆練出來的,德安在某些方麵不失為一個人才,在保證忠心的情況下栽培一下也未嚐不可。
燕景霄將墨黑長發用發帶在腦後輕輕束住,白色繡著金色暗龍紋的太子袍襯的燕景霄長身玉立,明明才十二歲的少年,個頭卻比同齡人高出不少,如芝蘭玉樹一般,燕景霄對著銅鏡,牽動唇角,一如曾經的溫潤,自從知道自己身體被□□毀了,燕景霄生生壓住自己的鋒芒,總是以溫和無害示人,現在,似乎又回到簾初,不過,這一世,誰是誰的棋子,誰又的準呢?少年眼中閃過一絲暗沉的笑意,且看誰能笑到最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