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 少爺最怕見老娘(1 / 1)

青靈鬼母笑道:“他一個小孩子,做錯事,你耐心些,慢慢教他,何必去嚇他。”妙一真人道:“這個娃娃隨我經年,也不曾出過錯,今日是第一次,也是我脾氣不好,下次我注意就是了,說到小孩,聽說師姐養了個兒子,想來也有這般大了吧。”青靈鬼母呷了口茶,正要說話,外麵就傳來吵雜的喧鬧聲,正是秦官教訓怪物的那個時候,青靈鬼母笑道:“你瞧,正說到那小子,他就來了。”妙一真人來了意興,有心要會會這個小師侄。青靈鬼母道:“就你急!他的一個晚輩自然要來拜見你,哪有長輩屈尊降紆,去附和晚輩的道理,你自己不覺得有何不妥,隻是他是個小孩,不要被你教壞了。”妙一真人心裏不以為然,嘴上卻附和道:“師姐家門就是規矩多。”青靈鬼母點點頭,正襟危坐。妙一真人隻好有樣學樣,也裝模作樣,拿捏起來。

曹子餘見到老胡垂手在房門外,便明白十有八九青靈鬼母便在房內。忙收斂容裝,低聲對杜芳芷說道:“我帶你去見我母親。”杜芳芷魂不守舍,恩地應了一聲。秦官走上前在老胡對麵站立,一改方才謔笑的姿態,十分嚴肅地對曹子餘做了個請的姿勢。

曹子餘也不敢造次,邁步正行地走了進去,杜芳芷一直隻當他是個普通富家子弟,現在看那曹子餘走路姿態正行端莊,目不斜視,恍惚中讓杜芳芷腦中跳出了成語:龍驤虎步,杜芳芷心兒一跳,自忖道:“難道他是少年的天子,未來的皇帝不成。”曹子餘自小接受體態訓練,早已習以為常,哪裏知道自己的走路姿態也能引起身後少女的一番遐想。

來到屋內,曹子餘見到阿娘和一個仙風道骨的中年道士坐著品茶,他上前兩步,斂起下裳,跪下便給青靈鬼母磕頭請安,抬頭對鬼母說道:“孩兒數日不見母親大人,心裏真是想念,不想竟然能在這裏遇見母親,孩兒給您請安了。”鬼母點點頭,指著那中年道士對曹子餘說道:“這是我的師弟,外人都叫他妙一真人,也是你的長輩。”曹子餘起身給妙一真人作了一個打揖,十分恭敬的說道:“初次見到師叔大人,我心裏很開心,也很榮幸,孩兒見過師叔大人。”妙一真人為人古板,他人不知道他的想法,都猜道妙一真人討厭阿諛奉承之言,這真是冤煞了妙一老道了,其實他聽到人家說他好話的時候最是心花怒放,也最愛看別人在自己麵前恭敬。今日曹子餘拍馬上道,將妙一真人一身硬毛捋得是又柔又順,妙一老道不由一張老臉如雛菊般綻放開來,嗬嗬笑道:“好孩子,不要多禮,我這人最煩的便是這些凡俗禮節了。”嘴上說一套,妙一老道心裏可不這麼想,他幾乎就要破口而出的喊道:“來吧,好孩子,多說點好聽的,最好像給你母親那般給我磕上幾個響頭才好哩。”可惜曹子餘聽不見妙一老道內心饑渴的呼喊,盡完禮節後,就跑到青靈鬼母身旁,偎依著鬼母坐下了。青靈鬼母慈愛地摸著曹子餘的小腦袋,二人母慈子孝,好不感人,可惜有一個意猶未盡,滿臉媚笑的妙一老道在場,真是大煞風景。

青靈鬼母在此間作客,可是紫黛已是去武當山尋鬼母比劍,她豈不是要撲了一個空?曹子餘慫恿紫黛去找鬼母比劍,其初衷是讓鬼母製服住紫黛,瞧瞧她哪兒不對勁了,想到紫黛離去時的背影,曹子餘沒來由一陣心旌搖動,他啟蒙得早,又是好生好養長大的,對男女之情萌發得比尋常人家的小孩早了些。最近曹子餘明顯感覺到對紫黛,對青瞳,他仿佛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每每情思擾人的時候,都教他心兒悸動,麵紅耳赤。他現在忽然很想戀紫黛,紫黛離去時迷失心性,他擔心紫黛撲空之後在無意識下被壞人蠱惑,入了歧途。

青靈鬼母幾世為人,又修煉了千年,人情世故早已了如指掌,曹子餘一個藏不住心思的小孩又如何能瞞得住她。青靈鬼母微微一笑,柔聲對曹子餘說道:“紫黛丫頭那兒你不要擔心,我已經將她救下,她是心魔侵體,也不是什麼大毛病,現在她已經無大礙了。你擔心她,說明你不是一個涼薄的人,你的心性很好,我很開心。你如果擔心那個丫頭,可以去見見她,她現在歪在床上,可能也是想起對你做過的事,十分慚愧,我見她偷偷落過幾回淚,都不知道如何勸,解鈴還需係鈴人,你去勸她正對了她的心思。哦,青瞳也來了,現在在紫黛的房裏照顧他呢。”

諸位看官肯定要問老梁了,那青靈鬼母不在武當山,紫黛往武當山投去豈不是與她失之交臂,青靈鬼母又是如何將紫黛救下的呢?老梁十分慚愧,隻好擺手對眾位看官道一句:“我也不知道額。”欲知後事麼,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