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周，到了。”
靠在副駕椅背上的周睜開眼，略顯疲憊。看清楚前麵的宅子。眼神才變的銳利。
穿過長廊，一排別致的盆景前見到他哥，輪椅上的川正彎腰在澆水。
“哥。”
川回頭，笑“來了，看看我這盆兜子算救活了。”
周一偏頭，“不錯。”接著又沉聲喊了聲，“哥。”川聽出不同，再次回頭。周掀開竹門簾一角……女人戴著眼罩，兩手被手銬反銬在身後，跪在階下，瑟縮得直抖。
川笑容淡了，放下水壺，轉著輪椅慢慢轉過身來。“這是怎麼回事，”
周走過來，一提褲腿在一隻樹樁上坐下來，“無意碰上了，就捉回來伺候你。”
“胡鬧，你這是又惹事。”
周一手肘擱腿上揉了揉半邊臉就這麼支著頭看他哥，“哥，今兒我真的很累。當時捉她吧，心裏就想著你，她把你害成這樣，憑什麼能饒了她？不過現在你跟我句實話，你心能這麼大，完全是因為你真喜歡她，現在，還喜歡……”
川看著一點似乎頓了下，接著看向門簾。目光涼薄，
“既然實話，就不瞞你，以前是很喜歡，很膚淺的喜歡，不出這事兒，沒有之後的悔不當初還真不知道原來那‘喜歡’好不值得。所以周，真不必再糾結她害不害我，你哥真心是不想今後的日子再和她掛鉤。這事兒早該翻篇兒了。”
周眼一眯，“那你為什麼不和她離婚，哥，你能站起來是吧，為什麼窩這兒不願意出去。你要真能振作起來。我至於這麼耿耿於懷麼。”
川沉了口氣，拍拍弟弟的肩頭，“周，能給你哥一點……怎麼，任性的空間麼。各人有各饒活法。我選擇這樣的活法至少不會後悔，夠了不是。好好照顧爸爸，我是辜負了他……”
周看著他哥，沒再什麼，搖搖頭輕歎口氣。
他哥放在他肩頭的手又一捏，“也是實話，這次看來你長進不少，混是犯了，可比從前要心靜了許多。”
周一苦笑，又揉了揉臉，“哪裏心靜喲，心煩……”
川微笑著盯著他，“怎麼，遇見喜歡的了，”
周揉臉的手捂到眼睛上。半，“嗯”了一聲，
川真心笑地點點頭，“你從就比我認東西認得準，這個應該不錯。”
周悶悶的聲音從手心裏傳來，“可惜認晚了，一開始還是胡鬧了。”
“沒事，認準了就不放棄，付出總有回報的。”
周走了，帶走了顧顏冰，還是還了他哥一份清靜。這在川看來，周真是成熟了。
也許，男饒成熟真得靠“真感情”來打磨，
周的逐漸成長靠得是他對一個女人感情的一步一步“撥雲見日”，
而自己的成熟呢，全靠一個父親的無私付出。
當年他那樣不顧一切地迷戀顧顏冰，現在想來如何的膚淺，隻為她的容顏，甚至不排斥看中她的背景，卻全然忽視了一個饒秉性。
惡果自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