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清閣下,閻清閣下,你怎麼了?”
開裂的樹幹下發出微弱的呼叫聲,拳頭大的雪花輕飄飄的降落在這一片蒼白的地麵上。那道聲音隻是從兩個略微凸起幾厘米的雪地裏發出的,時不時發出的咯吱聲暗示著雪層下的兩人感受並不好。
一位有著紅色八字胡,長相尖嘴猴腮,眼窩深凹發黑,雙眼炯炯有神的男子微微抖了抖八字胡上的冰渣,並小心的提醒著另一個小凸起處的腦袋。
今晚天空無比昏暗,隻能看到少許的星辰照亮天空,這樣反而少了些許沉悶的寒風。
另一處小凸起的麵孔盯著千米外那搖曳的火光沉思著,在他聽到有人叫自己後才動了動自己僵硬地脖子,伴隨著吱吱呀呀的聲音看向身邊的八字胡男子。
堆積在麵目上的雪花慢慢的變成冰渣,在星光下隱隱看到閻清的麵容,小麥色的皮膚下是一位還有些稚氣的麵孔,嘴上那伴著些許冰晶的絨毛顯示著這位還未成年,早已凍直的烏黑秀發下露出澄澈的雙眸。
閻清看著麵前那麵露擔心的部下,僵硬地控製著蒼白的嘴唇,盡量不哆嗦地說道:“沒事,狗蛋,時間還有多久。”
那位叫狗蛋的男子微微動了動身體,努力地搓了搓發紫開裂的雙手,隨後看著手腕那有一些霧氣地手表,那露出的手表表鏈早已被棕色的草繩係在青紫的手腕處。另一隻手在擦拭表上的霧氣時留下淡淡的紅印,但是這位叫狗蛋的男子仿佛沒有痛感一般輕輕地報告著時間。
“閻清閣下,還有一個小時。”
閻清聽到時間後便不再說話,繼續緊盯著遠處那搖曳地火光,大腦繼續之前的神遊。
自己來這裏多久了,有好幾年了吧。
閻清還能記起自己上輩子所在的種花家,自己這一次戰鬥地方式也是借鑒種花家祖輩的。感受著體表無止盡的寒意和侵入骨髓的疼痛,閻清感歎道當時自己上輩子的國家是多麼偉大,這也讓在這個世界的閻清明白自己必須去做的一些事情。他的人,不能再成為奴隸了!
身為閻族的族長,他有義務帶領自己的族人重回故土,重新回歸安寧的生活!
伴隨著耳邊微弱的風聲,已經到達開始行動的時間,在這一刻天空的寒風也呼嘯了起來,這如號角一般的狂風掩蓋住了樹林裏密集的腳步聲。
閻清那一米九的身高直接就從雪地裏站起,昏暗的夜晚下借助星辰那微弱的光芒能看到閻清身穿的黑鐵甲胄。閻清再站起時直接就從雪地裏摸出了簡陋的兩米長鐵錘,在閻清亮出武器的時候,無數樹灌下的雪地之中亮起了一陣陣寒光。
在靠近那遠處火光的時候還能看到那守在大營門口的士兵在木棚下懶洋洋的烤著手聊天。
閻清和身後的一眾族人開始實施早已商量好的戰術,在那一刻閻清一個踏步飛速從一側繼續靠近大營門口。
雙手拖起的鐵錘早已蓄勢待發,在確定門口人數隻有四人的那一刻手中鐵錘直接掄出。
由於那些人因為寒冷的環境和寒風的影響,使得在火堆邊打盹的守衛根本就沒有發現飛速靠近的敵人。
一道破空聲呼嘯而去,泛起寒光的鐵錘直接砸到坐在一起的兩個人,因為長久安逸而脫下頭盔的他們直接被鐵錘爆了腦袋。伴隨著‘嘭’的一聲,鮮血都來不及浸染那飛過去的巨錘,鮮血在巨錘飛過砸落到地麵上之後開始像噴泉一樣直接噴濺開來。
另外兩人被這場景突然一搞愣了一下,隨後便看到一道黑影靠近這兩人,發紫開裂的雙手直接抓住兩人的脖頸,三米的身高直接將這兩位剛剛反應過來的男子提了起來。
伴隨著哢嚓一聲,兩條軟下來的屍體流淌著鮮血掉落在地麵上。
這三米高的男子摸了一下嘴上八字胡上的冰渣,滿身鞭痕和發紫流血的軀體赤裸著並冒起一陣陣白煙,隨後狗蛋將那砸在地麵的巨錘拿起,微微看向正在扒屍體衣服的閻清和跟隨者,輕聲說道:“閻清閣下,我先去接應包抄的部下。”
閻清控製著僵硬發麻的雙手穿上沾滿泥土和汗漬的手套,平靜中散發寒氣的眼眸看著營內那些已經熄火的數百個石房。在拿起不知那個守衛的兩把光滑平整的雙刃斧後,瞥了一眼已經穿戴好的部下,扭頭對狗蛋點了點頭。
呼嘯起來的狂風已經無法遏止,吹開了近處的石頭房屋的木門,能聽到屋內突然被寒冷刺激出來的大罵聲。
一陣摸索聲響伴隨著男子的打罵聲和...女子的呻吟聲以及抽泣聲,隻聽到屋內的男子哆嗦的走出,在他伸手準備去觸摸木門那斷掉的門把時。一道黑影靠近,伴隨著寒風,直接把木門關上,血腥氣味伴隨著女子微弱的抽泣聲從石屋深處傳出。
木門打開,閻清拎著帶血的雙刃斧輕蔑地瞥了一眼還沒有經過的那些石屋,開始向下一家摸索而去,隻留下一道血跡在石屋的門口,沿途的腳印和血跡早已被風雪掩蓋。
在狂風咆哮的深夜下,星辰愈發奪目,月亮也露出了腦袋,照亮了大營後方那一處木質牢籠。
潮濕的木料圍成牢籠困住一個個瘦弱的女子,一人小的籠頂遮住那呼嘯的寒風,這是每個牢籠裏那些女人唯一的避風港,無光的雙眸蜷縮在自己的雙腿之上蜷縮起來。
一陣陣粗重的敲擊聲後,月光仿佛照亮了一處牆壁的深處。
幾個軟下來的身體流淌出溫熱的鮮血,一位身高三米的男子渾身顫抖的一下下碾碎著那些暗哨的腦袋,疼痛都不會觸動的身體在不停的顫抖,狗蛋雙眸赤紅的盯著那數百牢籠裏的一個身影。鼻涕泡和淚水同時噴出,幹裂發紫的嘴唇也蹚出憤怒至極的鮮紅。
“母.....上。”
遠處那被注視的身影仿佛心有靈犀的停止了顫抖,雜亂的焦黃頭發伴隨著雪水沾染在臉上看不清麵龐,一道帶有猙獰刀痕的右肩最先轉過來,那雙有著光輝的漆黑雙眸與男子那流淌淚水的雙眸對視,就這樣在風雪中停滯了幾秒。
狗蛋用力擦去淚水,發紫開裂的雙手接觸水漬的時候在那粗糙的臉上留下一道道鮮紅的印痕,使那赤紅的雙眼更有一分煞氣,赤裸的身體停止顫抖。狗蛋拿起一側的兩米長巨錘就朝著身後的牆壁掄去,伴隨著寒風瘋狂的呼嘯下一陣悶響。
月光穿透了牆壁,照亮了牆另一側的一眾雙目赤紅的族人。
狗蛋用沙啞伴隨著極度憤怒的聲音低聲嘶吼道:“跟我一起讓這些雜碎下地獄吧!”
伴隨著狂風的號角聲,狗蛋拖著兩米巨錘朝著營裏那最高的房屋奔去。
閻清淡然地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冰渣,背靠在最高建築的牆外看向從石屋出來的那些渾身是血跡的族人,抬頭看了看露出臉的月亮,嘴角咧了咧。
當看到狗蛋帶著一些人走過來後,閻清收斂了自己的嘴角,瞅著狗蛋手上那之前自己戴在身上的巨錘,平淡的看著狗蛋。意思是你們那裏解決了嗎?
狗蛋看著這高聳建築內的燈火,雙眸赤紅的眯了眯,微微點了下頭,隨後做出衝刺的姿勢。
咚!
伴隨著四米高的木門被踢開後狗蛋一個前衝掄起手中的巨錘直接敲在就近巡邏的守衛。
在這一刻這建築內徹底沸騰了起來,在狗蛋殺了一個守衛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反應過來了。
一位身穿精致鎖子甲的守衛抽弓搭箭一氣嗬成,在快要射出的那一刻,一道寒風呼嘯而去,守衛身邊的燈火搖曳而起,一道精良的斧子直接將那守衛的腦袋削了下來。
閻清一手拿著精良鐵斧,一隻手向著後背摸索備用的第三把鐵斧。
閻清和他的手下在衝進石屋內的那一刻,閻清和狗蛋直接帶領幾位身法了得的部下直接向著樓上奔去,脆落老舊的石階被狗蛋踩出一道道裂痕。
二樓之上沒有一個守衛,所有人分散開來向著每個屋子摸索而去。
而閻清直接跑上了還處於安靜的五樓,那唯一的鐵門和裝潢著破裂寶石的字牌映視著這是這個營地最高地位的人所在的房間。
無聲的走到這鐵門外,手中那雙斧在燭火中泛起點點紅光,在樓道裏那燭火閃爍的那一刻,鐵門直接被一腳踢開。走廊兩端的木窗也突然頂不住那徹骨的殺意被屋外的寒風推開,惡鬼呼嘯聲在五樓樓道裏遊蕩,輕易抹滅走廊牆麵上微弱的燭光。
閻清在一步邁進去的時候,直接瞥到一道黑影襲向自己的腦殼。
帶起頭盔的腦袋不閃不避直接和那黑影接觸,伴隨著一陣火花,那柄餐刀便掉落在灰色的狼毛地毯上。
一位上身赤裸的大漢手上拿著自己隨手的副劍,並將副劍放置於自己身前赤裸妙齡女子的下巴處,由於緊張和被寒風灌入的原因使這大漢那油膩的肥肉微微哆嗦了一下,甚至手上的細劍都差點拿不穩。
閻清無視那雙眼無神的人質,右手上的鐵斧開始慢慢揮舞了起來。
“我,我,我有錢的,有,有很多,錢的,放過我!”
那滿是肥肉的大漢哆嗦著大聲驚叫了起來,顯然他也知道自己身前的妙齡女子並沒有引起這手拿雙斧的一絲憐憫。
在閻清打算掄出右手鐵斧的時候,那大漢果斷將手中軟綿綿提不起力氣的女子推向閻清,隨後向著一處桌子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