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重門(2)(1 / 2)

16號晚上,陶佳還是出事了!晚自習的時候,班主任突然叫陶佳出去,想陶佳是英語課代表,被叫去辦公室很正常也就沒在意。沒過多久,小樹林裏傳來慘叫聲,很快又聽不到了,我開始認為是幻覺,很快一種不詳預感湧上心頭:陶佳出事了!我跑到小樹林時,眼前的一切刹那間讓我渾身發軟,耳鳴眼瞎口啞,天旋地轉中連心跳也感覺不到了。陶佳口裏塞著毛巾,被**地綁在那張石椅上,兩個**都被煙頭燙得麵目全非,頭發亂作一團,臉上全是青紅的指印,淚水搶著湧出來把眼眶撐開了一圈,布滿血絲的眼珠也像是被淚水衝了出來,煞是恐怖,慘不忍睹!當我開始感覺到自己的存在時,淚水不自覺流出眼眶,滴到了心上,像滾燙的開水燙傷了我的心,疼得感覺不到疼!我幫她解開繩子時,淚水滴到她受傷的**上,她虛弱地慘叫了一聲,我趕緊用衣袖擦拭掉眼淚,可淚水還是前赴後繼地湧出。我脫下衣服和褲子給她穿上,自己隻穿條內褲。她的眼神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生氣,全是恐怖的陰影。我抱起她的時,她放心地昏過去了,像灘泥一樣附在我身上。還好,當時還沒下晚自習,路上隻有幾個剛逃課出來的人向我們指指點點。我抱著她走進女生宿舍的時候,那個肥胖的宿管剛想走過來攔住我們,我大叫道:“給我414的鑰匙,快!快呀!”她慌忙找出鑰匙,我拿著鑰匙上樓,看到她躲進去打電話。進了宿舍後,我將門反鎖,抱著她睡了一晚。中間,有很多很多敲門聲,踢門聲,我們都沒聽見!陶佳醒了幾次,每次她都叫我抱緊她,此外再無他語,說什麼呢?說什麼都蒼白無力了!我們隻是彼此默默地看著,然後幸福地睡去(或醒著)!

第二天早上,陶佳推著我去上課,叫我什麼也不要問,什麼也不要做,並說以前她都聽我的,讓我也聽她一次,下了課到樓下等她再跟我細說。下課後,我在樓下等了很久,叫了很久也不見她下來。她一個室友跑來告訴我陶佳走了,我衝到她寢室,癱坐在她床邊,撫摸著那張已經和心一樣冰涼的床,才相信她真的走了!那天後,她像蒸發了一樣,徹底消失了!至今,我也沒見到過她。除了一個謎,她什麼也沒有留下!我去找過教導主任,他隻說她是主動退學的,理由是要轉校,至於轉到哪個學校他竟說不知道。我還去找了班主任,他說,那天晚上他和她聊了聊學習上的事就讓她走了,其他的他什麼也不知道。我再也看不得他那張臉,就申請轉了班。

那天後,我患上了失眠症,成桶的酒衝不渾我的清醒,漫天的煙霧阻不斷我的思維。這件事在學校裏瘋傳,再沒有一個女生敢跟我說話,就連男生多半也躲開我,我去打籃球竟可以無所顧忌地獨占半個球場,這樣的安靜我欣然接受。我也不願意和任何人說話,除了心裏的她。我開始愛上了小說,遊離於一個又一個虛構的世界,像曉武他們落入網絡世界一樣,成了獨立於現實世界之外的孤兒。開始,曉武他們來找我,我都凶狠地把他們趕走,後來,我開始用手裏的小說把他們勸走。

一天晚自習後,我去書店,一個瘦弱的女生和我抓到了同一本小說《三重門》,然後我們一人買了一本。付錢的時候,我定睛看了她一眼,她皮膚有些黝黑,但還算漂亮,臉上泛著俏皮快樂的淺淺的笑,突然,覺得她有些像陶佳,可很快又覺得一點都不像。剛分手,她就摔了一跤。我走過去問她有沒有事。她說:“崴了腳,走不了了,你送我回家吧,不遠。”見我沒說話,她竟挽著我的手,道:“走吧!”路上,她說她叫夏小婷,然後問我叫什麼。我自信二中沒有人會不認識我,無論是“黑的”還是“白的”,於是問道:“你是不是一中的?”她一臉驚詫道:“你怎麼知道?太神了!”我沒有回答她,之後,我們都沒有再說話。走進一個黑暗的小巷時,她突然有些不安,踟躇起來,拉著我往回走,我莫名其妙,她說:“我記錯路了!”我正要發作,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後麵傳來:“餘月亭!等等!”是江嵐!我回過頭一看,果然是她!她還是那副鬼樣,身後站著十幾個女生拿著鐵棍,多半也是鬼樣,像是一群女鬼剛從土裏爬出來,不過,不再嚇人了,我是說再也嚇不到我這個心死的人了。江嵐說:“小婷,過來!——你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夏小婷的臉像變色龍似的由慘白變得通紅,低聲對我說了句“對不起”踟躇著走向江嵐,完全沒有崴腳的樣子!我暗自發笑,完全不在意!江嵐道:“餘月亭,還記得我吧!”我憤憤地問道:“陶佳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她說:“你幹嘛明知故問呢?”然後,放肆地笑了起來,傍邊的人也跟著笑。我本想弄清楚當初發生了什麼事,現在忍不住了!我衝上去,起身一腳踢在她的肚子上,她像個笨重的皮球飛出去,又落下!然後捂著肚子,像狗一樣趴在地上。聽著這條瘋狗在地上的呻吟,我頓生前所未有的快感。突然,我的後腦被鐵棍擊中,一陣眩暈,眼前的景象開始搖晃起來,然後我抱著頭歪坐到了地上,隨即,鐵棍像雨點般擊來。夏小婷衝上來附到我身上,嘶叫著:“不要再打了——我求你們,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這時,江嵐踉踉蹌蹌地走過來,示意把夏小婷拉開。然後踢了我兩腳道:“餘月亭,你也有今天!我說過,你會後悔的!——是的,陶佳那賤人的衣服是我一件一件扒光的——從小到大,從來就沒有人打過我耳光——我也從來沒有那樣低聲下氣和誰說過話——想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嗎?我告訴你,為了報仇,我綁架了你們班主任的兒子,至於他怎麼把她帶到小樹林的,我也不知道——餘月亭,我為了你費盡心血,你居然敬酒不吃吃罰酒——因為你,我現在不相信任何男生——看到這些女生嗎?她們都和我一樣,被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男生欺負——我們要保護所有可能受你們毒害的女生,不讓她們靠近你們,手段再卑劣,我們也要達到目的——讓你們這些可恨的家夥得到應有的報應!”我幾次掙紮著要起來,都被她踢倒!最後,我終於還是站了起來,一拳將她打在她那張罪惡的臉上,大叫道:“瘋狗!去死吧!”然後和她同時倒地。她被人攙扶起來,往我身上踢了兩腳,然後一腳踩到我臉上,道:“餘月亭,以後不要讓我再見到你,要不然,見一次,打一次!”說完,怪笑著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