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校門口的時候,曉武突然叫道:“保衛科!我們可以叫保衛科的人去呀!”胡豹抬起頭眼神裏露出“我怎麼沒想到呢!”的驚喜。耗子忙說:“你傻呀!你叫保衛科的,他們還不得報到學校。打架鬥毆是要開除的!這不是自投羅網嗎?”胡豹低下頭“我怎麼沒想到呢!”的沮喪混在空氣裏,濃得我們一吸氣就能聞到。胡豹說他要等他哥回來,我們沒說話和他一起坐下了。過了一會,曉武跑去買了包煙。他遞給我煙時,我毫不猶豫地接下了!這讓我自己都有些驚詫,或許是怕他們說我不合群吧!可我剛吸一口就被嗆得咳嗽不止,眼淚也被嗆得逃命似的往眼眶跑。我們一起笑起來,或幹硬的哈哈大笑,或似笑非笑的微笑,或皮笑肉不笑的陪笑。這些變質的笑像變質的食物一樣發出陣陣餿味,也像後者引來蒼蠅一樣引來了一個保安!那保安和我們年齡相仿,一臉青春痘像發芽的種子一樣在臉上破臉而出,卻不像嫩芽那樣養眼,我們看了一眼就本能地收回了目光。那保安和多數保安一樣是愛叫卻不敢咬人的看門狗,狗眼看人低地對我們叫道:“你們是不是這個學校的?”曉武不屑,跟他胡扯道:“你跟誰說話?(把頭轉向我們)你們認識他嗎?”我們老實地搖搖頭,老實地齊聲道:“不認識!”那保安用食指憤怒地指了指我們,走了進去。我們覺得好笑就放肆地笑了起來,這笑純度接近1,卻“引一送三”般又引出了三個保安來。
在四根電棍威懾下,我們靠牆抱頭蹲成一排,被逼和他們玩起警察抓到小偷以後的遊戲。“你們是不是這個學校的?”曉武抬起頭,嬉皮笑臉道:“是呀!我們都是好學生......”“好你媽個逼!好學生坐校門口抽煙?——你們好大的膽!過來填個表,我要通知你們班主任來領人!”“警官!不,保安大哥,你看我們也沒怎麼著,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把我們當個屁放了吧!來來,抽根煙!”說著,從口袋裏拿出煙,遞上一根,那保安撇過頭,看著桌子底氣不足地說:“少來這套!填表填表!”曉武會意似的把煙放到桌上。那人瞥了一眼那包煙,從中抽出一根,曉武趕忙點火。那人吐出口煙霧道:“操!老子才抽7塊錢的紅塔山,你們倒抽起芙蓉王(23塊)了!有錢呀,小子!”曉武說:“我們抽得少,所以抽得好一點。”那人被煙一薰,完全忘了叫班主任一事,實際他也沒想要叫班主任,我們的班主任不過是他獲得利益的工具,現在利用完了,也就理所當然地忘了!那人趁機將利益最大化,道:“小兄弟,你看我們這四個人,一包煙怎麼——還得熬夜為你們這些學生看門——”曉武會意道:“我們現在實在沒錢了,下次一定(見那人一臉不爽)——隻夠買一包了,見諒見諒!下次一定多買幾包!”說著對耗子使了個眼色把錢包遞給他。耗子拿著錢包不情願地走了出去。那人立刻熱情起來,招呼我們找椅子坐後,說:“其實我一個人要不要都無所謂,主要是我得照顧兄弟。”說著把把煙扔給其中一人。“對了,你們是哪的人?”“鬆湖的”“鬆湖的?高一新生嗎?”“恩。”“那你們知道鬆湖幫嗎?”“知道呀!他哥還是鬆湖幫幫主呢!”說著指了指趴在桌上的胡豹。那人把頭轉向胡豹,驚叫道:“你就是胡豹?”胡豹也是一臉驚訝,道:“是呀!怎麼了?”那人臉上露出恐慌,拍了下自己的腦袋,道:“該死!我也是鬆湖幫的!今天的事你不要告訴你哥,行嗎?煙我還給你們!”胡豹像彈簧似的從椅子上彈起來,道:“我哥現在正跟人打架。你趕快帶幾個人去救他!我就不和我哥說!”“打架?我怎麼......”這時,耗子進來,把煙遞給他。他一臉尷尬地看著胡豹,苦笑不得。胡豹說:“拿著!當我先謝你幫忙。現在當務之急是救人!”說著快步走了出去。耗子一臉莫名其妙,我們也懶得跟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