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路的黑暗,薑禾樾摸索前行。
黑暗之中沒有光亮,但是有個又似乎有個聲音在不斷地呼喚她。
“你真的決定要背棄仙門,墜入魔道,釋放魔尊出世嗎?”
這個聲音就像是一個魔咒一樣,不斷地詢問著薑禾樾。
薑禾樾覺得很痛苦,她沒有辦法屏蔽這個聲音,而這個明明很普通的聲音,卻像是魔咒一樣,一直淩遲著她的內心。
為什麼會這個痛苦,為什麼?
得知薑禾樾禦劍去了弑殺穀,白離川片刻不敢停留,也立刻朝著弑殺穀飛奔而去。
一路上,他感應到薑禾樾和她的聯係越來越弱,似乎有某種東西,想要切斷他和薑禾樾之間的契約。
他知道,薑禾樾是不願意入魔的,隻是她對自己產生了質疑,還有自責。
她恨自己輕信了白離川,恨自己太傻被騙,也因為自己半路拜師而自卑。
“那不是你的錯,是我的。”
迷茫之中,薑禾樾聽見這個聲音。
薑禾樾猛然閉眼,覺得腦中有些疼痛,更覺得痛苦。
“魔尊還等著你,你在磨蹭什麼?”
暗夜陰冷的聲音響起。
薑禾樾搖了搖頭,想把腦海中的聲音甩出去。等她再次睜眼,雙眼之中滿是清明。
“去下麵的山穀,解開最中間的那個符紙,一切都完成了。”
暗夜帶著薑禾樾現在一個隱蔽的地方,周圍還有仙門弟子和魔族魔修在廝殺,而暗夜指著的地方,是一個巨型的火焰池,那下麵,就是封印魔尊的地方。
薑禾樾體質特殊隻要把她送去封印的火焰池,觸碰到封印的一瞬間,全身的修為都會被魔尊抓住,都會被魔尊吸收,是以,就是薑禾樾不親自揭開符紙,魔尊也能靠著本就應該鬆動的封印衝出來。
而現在薑禾樾入魔,親自揭開符紙,魔尊會出來的更快。
站在一側的薑禾樾沒有說話,而是愣愣的看著前方。
她還是一樣癡癡的語氣,詢問道:“若是魔尊出來,會怎麼樣。”
自然天下大亂。
但是暗夜確實很得意的說:“到時候,你就是魔族的大功臣,就算叛出仙門,有魔尊的庇護,也沒人敢動你一根頭發。”
薑禾樾勾起嘴角,隻覺得無奈。
暗夜見薑禾樾遲遲沒有動作,想要推她一把,卻見遠處在打鬥的仙門弟子和魔修似乎有了撤手的意思,所有仙門弟子都朝著火焰池而去,而現在換魔修弟子攔住仙門弟子。
暗夜也覺得奇怪,很快就有人來稟報:“報,剛才有一道消息傳來,說是有仙門弟子叛出,加入魔族,現在來到弑殺穀準備放出魔尊,讓所有仙門弟子在封印魔尊的火焰池攔截,抓住此人。”
這個消息,是剛才被薑禾樾打傷的那些人合力,傳訊過來的,怕消息穿不到,他們想出去找人求救,卻不想遇上了白離川,還是送了命。
暗夜聽聞,原本緊張的神色立刻輕鬆了,帶著笑意看著薑禾樾。
“可有說,這個叛出仙門的弟子是誰。”
那個傳話的魔修道:“仙門天一觀弟子,名號雲綽,俗名薑禾樾。”
聽完這些,暗夜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聽見了吧,現在你心裏,還有什麼指望嗎?”
薑禾樾抬頭望天,這弑殺穀周圍都是灰萌萌的天色,沒有太陽,沒有溫暖,隻有灰暗和廝殺的一片。
魔尊出來,天下大亂,現在的薑禾樾很清楚。
她聽見了白離川的傳信,是的,聽見了,也知道,那個帶著麵具接近她的人就是白離川。
她在心裏對著白離川傳信:是的,我恨你,是的,一切都是你的錯,但若是我聽話,我離開晉城,後麵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所以我也有錯。
說完薑禾樾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她的存在,是什麼意義呢?
出生就被丟棄,穿越了,還總有一個特殊體質,重點是被眾人追殺抓捕的對象。
釋放魔尊,還是重新封印魔尊,似乎都與她有關。
可是。她覺得自己隻是個普通人啊?
可就算是普通人,也應該有不普通的成就吧!否則,她存在的意義,未免太沒有意義了。
低頭。看著遠方,她想起來了聽過一個說法。誰說的呢?不記得了。
其實她不僅僅是可以提前解除魔尊封印,還可以重新加固魔尊封印。
不過,是以身獻祭。
“現在火焰池附近都是仙門弟子,麻煩你多派些魔修攔截,給我流出一點兒時間,我才能順利的到達火焰池中心,揭開符紙。”
暗夜自然高興,立刻調度了魔修護著薑禾樾前往火焰山中心。
周圍的仙門弟子與薑禾樾不熟悉的,聽見這個消息,心裏隻覺得氣氛,堂堂仙門弟子,居然墜入魔道。等這裏的事情結束,定然要找天一觀的玉清道人討個說法。
而薑禾樾的師兄們聽見此事,就算有些不怎麼熟悉,但是心裏還是不願意相信的。
他們可以取笑薑禾樾沒本事,但是其他人不行。
但是直到他們看見,一眾的魔修護著薑禾樾,帶她去往火焰山中心的時候,雲逸雲琛許妙子他們的心就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