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非霆的車停到車廠前,按了好幾聲喇叭,裏麵才有人過來開門。
現在已經九點多了,母女兩個居然還在這裏,流連忘返!
“回去了。”他站在車門前,冷著臉看向從車廠裏一跳一跳出來的陸沉星。
“等等我媽,她在和韓研簽合同。”陸沉星挽住他的胳膊說道。
“你還真的準備和他一起開車廠?”薄非霆的語氣更難聽了。
陸沉星仰著小臉看他,笑嘻嘻地說道:“對啊,開成郴海第一家,以後請薄先生多多關照我們的生意。”
“嗬……”薄非霆能讓他們一個小時之內就破產!
“別嗬了,不是我們一起做生意。是我媽委托他辦點事,和我沒辦係。”陸沉星笑著說道:“不過你怎麼吃醋也這麼凶呢?”
凶?薄非霆是知道她和韓研沒什麼事,若真有一點什麼動靜,他現在就能把這裏給拆成一堆廢鐵。
“什麼事不能讓我去做?”他拉開車門,讓陸沉星先上車。
“我媽覺得你不親切,她不想和你低聲下氣說話。”陸沉星說道。
哪有不親切?薄非霆不愛笑,又不是隻對蔡帆羽一個人。
“行了,她現在虛弱得很,我看,不知道能不能過完這個月。她說,想去醫院了……”陸沉星吸了口氣,輕輕地說道。主動提出去醫院,說明蔡帆羽自己也知道身體情況怎麼樣。
韓研送蔡帆羽出來,藍眼睛已經把車開到了門口,扶著蔡帆羽坐上車。兩輛車一前一後地離開了車廠。
——
韓研在門口站了會兒,扭頭看向黑漆漆外牆,冷冷地說道:“誰在那裏?”
一道纖長的身影慢步走了出來,路燈的光照在她的大卷發上,白色的蓓蕾帽上沾了幾片碎葉。
“唐冬冬,你不在你的金主那裏,你到我這裏扮什麼鬼怪?”
“我來取車,看到他們在,所以在這裏等一會兒。”唐冬冬溫柔地說道:“還有事情和你說。”
“有什麼好說的?要取車就自己去開出來,錢交齊。”韓研掉頭就要出去。
“少主?”唐冬冬突然叫了他一聲。
韓研猛地停下腳步,扭頭看向她。
“你想洗白,但是你的主人還沒有被抓起來,你洗得幹淨嗎?”唐冬冬走近來,抬起手,溫柔地拍打韓研肩膀上蹭到的灰塵。
韓研退了幾步,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拖進了車廠。
大門哢哢地關上了。
車廠的工人早已下班,此時昏暗的光下隻有韓研和唐冬冬兩個人麵對麵站著。
“你怎麼知道的?”韓研微眯著眼睛,像狼一樣的眼神死死盯著唐冬冬。
“你利用你的主人順利地熬過了牢裏的三年,否則的話,你得罪的人早在牢裏把你的手腳給廢了。你覺得人生不公平,所以同意了你主人的條件,成了你主人的幹兒子。也就是他們稱的少主。可是你現在又不想幹了,就想借薄非霆的手把他們都除掉……你猜,你的主人知不知道你的想法呢?”唐冬冬慢步走近他,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輕地說道:“你現在挺危險的……”
韓研頭往後仰了仰,雙手慢吞吞地插進褲兜裏,嘴角慢慢勾起壞笑。
“我覺得你更危險,唐冬冬。你幹的破事也挺無恥的,你猜,要是那兩個人知道了,你的下場會是怎麼樣?”
“所以,我們做個交易吧。”唐冬冬看了他一眼,指著前麵的玻璃牆說道:“進去談。”
韓研死死地盯了她幾秒,邁著慢悠悠的步子往前走。
唐冬冬跟了過來,在房間裏環顧一圈,把包和大衣放到沙發上,摁著裙擺姿態優雅地往冰箱前走。
“可能我隻能自己倒水喝了吧?我在外麵等的時間有點久,都口渴了呢。”她拉開冰箱門,隻見裏麵擺的全是啤酒,隻有一瓶是果酒。
她拿出果酒,擰開瓶蓋聞了聞,飛快地往後麵看了一眼,手指頭在瓶口上抹了幾圈。
見她久久地站在冰箱前,韓研走了過來,一掌拍開了她的手,把果酒放了回去。
“這個不能碰。”
“咦,為什麼不能碰?據我所知,陸沉星是不能喝酒的,她對酒精過敏。”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