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醫生是我朋友,說有個叫陸沉星的來看眼睛。”韓研看了薄非霆一眼,低聲說道:“看來不用我送你了,我先走。”
“他還有事要忙,你送我回去。”陸沉星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薄非霆歪了歪腦袋,彎腰敲車窗。
韓研把車窗放了下來,“我會送她回去的。”
薄非霆看了看韓研,又看陸沉星,沉聲道:“再拿什麼東西,打個電話我會送過去。”
陸沉星目視前方,嗯了一聲。
韓研看著二人之間的氣氛的不像之前僵硬,嘴角勾了勾,慢慢地發動了車。
“昨晚,和他在一起?”車開出醫院大門,韓研看著後視鏡,低聲問道。
“哦。”陸沉星又拿出了小鏡子,這臉真是醜得可以。等下去看寶寶,會不會嚇到寶寶?
“和好了?”韓研問道。
“你是希望我們和好,還是不和好?”陸沉星反問。
韓研笑笑,“我希望你自己高興一點。”
“我很高興,我的寶寶快出院了。”陸沉星擰擰眉,視線回到小鏡子上。
韓研扭頭看看她,低聲說道:“現在是去看孩子,還是回家。”
陸沉星猶豫了一下,她這張臉,蔡帆羽看到了會嚇到,寶寶也會!
“去我的工作室。”她想了想,小聲說道。
她去工作室處理一下公眾號的事。她病了這麼久,也應該親自打理一下了。
“大年初一忙什麼工作。我看不如去花市,給你媽買點鮮花好了。她昨天說想做鮮花餅,我們去買點玫瑰吧。說真的,她每天吃大把止痛藥……情況不太好。”韓研說道。
陸沉星沉默了。
蔡帆羽半夜裏痛到睡不著,去倒水吃藥,她都知道。可是她就是沒敢出來問蔡帆羽,就裝成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她怕一問了,結果會很糟糕。說不定不去問,蔡帆羽會撐得時間長一點。
“那就去買花吧。”陸沉星輕聲說道。
韓研握著方向盤的十指扣緊了一點,油門踩緊,直衝花市。
——
薄非霆趕到丁洛稀的公寓,推開門,房間裏全是煙味兒。
丁洛稀和大衛兩個人住在這裏,一人一間房,一人一台電腦,一直在通過各種手段在監控視頻中尋找清潔女工的下落。
大海撈針一樣的工作,大量的對比和辨認,還有雖然拍到卻隻有背麵或者模糊的側麵,這種尋找讓兩個人足足煎熬了四十多天。
丁洛稀穿著一身寬大的米色針織套裝,雙指夾著一根細長的煙,帶著黑眼圈的雙眼半眯了一下,讓開路,讓薄非霆進來。
“喏,你看。絕對想像不到的人。”丁洛稀指著屏幕上的麵孔,沉著臉色說道。
這是陸沉星的同事,可兒!
怎麼會是她呢?
“劉奧,去找找可兒在哪裏?”薄非霆
“哪個可兒?”劉奧反問。
“電台的,找到她,帶她去我辦公室。”薄非霆掛斷電話,轉身就走。
“喂!”丁洛稀猛地站起來,大聲叫道:“你站住。”
薄非霆扭頭看向她,等她下文。
“新年吉祥。”丁洛稀的嘴唇顫了顫,啞聲說道。
“嗯。”薄非霆收回視線,大步離開房間。
丁洛稀又吸了口煙,轉頭看向電腦屏幕,小聲問道:“大衛,今天我們去泡吧吧。”
“大年初一,有酒吧開門嗎?”大衛撓了撓腦袋,打著哈欠說道:“不如我們好好睡一覺吧。”
“人生短暫,過一年是一年,這麼好的時光為什麼要睡覺?”丁洛稀走到窗口,刷地一下拉開窗簾。
陰沉沉的冬天,哪有她說的大好時光?
“真煩人,睡覺!”她踢了一下牆,怒容滿麵地走向大床。
大衛走過來,小聲問道:“洛稀,你要不要和我結婚?”
“不。”丁洛稀轉頭看他,平靜地說道:“做什麼都行,結婚不可能。”
“好吧。”大衛聳了聳肩,轉身出去。
丁洛稀閉上眼睛,深深地呼氣,再長長地吐出來。
良久後,輕輕地喚了一聲:薄非霆,我的新年願望是你和陸沉星不要和好……
——
薄非霆一路驅車回公司,劉奧的電話回了進來。
“可兒年前就被唐冬冬開除了,弄壞了設備,賠了十多萬給台裏。她回去的路費還是蔡帆羽那天在火鍋店裏給她的,現在已經在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