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怕她嫁進來後,在家裏鬧事?”司機遲疑了一會兒,追問道。
“嗯,她有心機,手段也有,萬一和寶瞳、非霆媽媽鬧得不可開交,難道我要幫一個外人嗎?我不想看到家裏烏煙瘴氣。”老太太眉頭緊鎖。
司機往後看了看。陸沉星是步行下來的,現在已經被他們給落到了後麵。
“既然有心機,她會不會馬上告訴薄先生,您給了她錢,讓她離開。”
老太太自信地搖頭,“不會的,這丫頭有一個好處,確實是喜歡非霆。她會為非霆著想的。海格兒這麼幹,其實也算幫了我的忙。她還真不會願意看著薄非霆被人嘲笑。”
司機恍然大悟:“難怪老太太有自信能說服她。”
——
陸沉星的車沒油,往相反的方向走了。昨天過來時,那邊有個小鎮,她可以去那邊找車。
老太太的車下了山,往郴海方向開去。
雨停了。
陸沉星拖著麻木的雙腿走到小鎮上,抹了把臉上的水珠,在路人驚訝的眼神中走進一家小麵館。
“兩碗麵。再借我一個充電器。”她木訥地坐下,小聲說道。
老板看了看她的手機,給她拿了個電充器過來,再下了兩碗麵給她。
為什麼不吃呢,她現在多有錢啊!
她把卡擺在麵碗前,看一眼,吃一大口麵。把兩碗都吃光了!
“還挺能吃的。”一道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光線,調侃聲很刺耳。
陸沉星抬頭看,關止山雙手放在褲兜裏,正一臉嘲諷地看著她。
她付了錢,起身就走。
關止山立刻攔住了她,腦袋慢慢往後仰,手指頭在她臉頰上抹了一把。
“嘖嘖,一邊哭一邊吃東西的樣子,還真是惹人疼啊。”
“滾開。”陸沉星打開了他的手。
關止山挑了挑眉,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推到了牆邊。
“陸沉星,你少在我麵前橫。權知宋讓我找到你,我是賣她一個人情。你聽好了, 我若不帶你回去,你別想回城。薄寶瞳讓人四處找你,抓到你,你的臉就完了。”
陸沉星咬緊牙關,用力推了他一下,“這不關你的事。”
“哈,確實不關我的事。誰讓權總讓你叫她姑姑呢。我呢,還得與權總合作,隻能過來把你這個倒黴鬼哭包子帶回去。”
他話音剛落,扛起她就走。
陸沉星剛吃了東西,被他頭朝下扛在肩上,胃裏翻江倒海,哇地一聲給吐出來了。
“喂,你搞什麼鬼!”關止山臉色大變,把她放下來,匆匆脫下沾了嘔吐物的外套往地上丟。
陸沉星扶著他的車門,直到吐幹淨了,才轉過身,看著他發笑。
“關止山,看你那點出息!沒見過人吐?”
關止山綠著臉,小心地繞過她,坐到了駕駛室。
“少廢話,趕緊上車,我還要回去呢。”
陸沉星看了看天色,果斷地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嗬,還真敢坐上來。”關止山見她突然變得果斷,反倒有些不適應了。
陸沉星抱緊自己的包,閉著眼睛休息。
她總得回去啊,又快下大雨了。她難道又要在這陌生的地方蜷縮一個晚上嗎?
她再弱小,再不濟,也會重新站到那些人眼前去的!
關止山開車就像開飛機,刹車兩個字好像與他沒什麼關係,一路橫衝直撞。別人要開兩個小時的車程,他四十分鍾就完成了全程。
陸沉星看著越來越近的郴海大橋,心跳又加速了。
薄非霆會來找她嗎?
她要怎麼和薄非霆說?
分手?還是說,老太太來找過她?
“看到了嗎?那些黑色越野車,全是薄寶瞳找的人。郴海有幾個安保公司,對外號稱從事安保工作,其實就是洗白了爬上道的混混。”關止山往車窗看了一眼,頗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要不然我現在讓你下去會會他們?”
陸沉星沒理他。
“陸沉星,坐了我的車,可是沒那麼容易下去的。”關止山突然腳下油門猛踩,在車流不斷的主道路上越開越快。
陸沉星不適地捂了捂胃,轉頭看向後視鏡。薄非霆的車正在後麵疾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