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還真敢要!三十六套房子你也說得出口。”薄寶瞳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
陸沉星扭頭看,隻見薄寶瞳和餘雅摻著老太太一起來了!
“老太太,伯母,寶瞳姐。”劉奧笑著打招呼。
“劉奧,我給你帶了幾盒巧克力,就在車上,你自己去拿。”餘雅臉色溫柔地看向劉奧。
“謝謝伯母。”劉奧眼睛一亮,樂顛顛地出去拿巧克力。
陸沉星乖乖去沏茶,把茶放到桌上後,自覺地躲去了廚房。
桃桃和黑箭、鋼鐵就在廚房通往後花園的門口趴著,陳伯剛給它們洗了澡,但是毛皮還是沒有多少光澤。
這些狗狗明顯老了,尤其是黑箭後腿骨折過,現在還是一跛一跛的。鋼鐵食欲不好,總是吃很少的東西,桃桃活潑一些,但是因為年紀和舊傷的關係,所以並不怎麼鬧騰。見她進來,三條狗狗都搖了搖尾巴,桃桃還把小皮球扒到她的腳下,坐起來,期待地看著她,指望她把皮球給踢回去。
陸沉星不敢靠近,用腳尖小心地把皮球拔向桃桃,桃桃立刻興奮地搖起了尾巴。
“哎喲,她們這個時候過來,我也沒做準備。”陳伯出去打完招呼回來,拉開冰箱清理可以用的菜。
“我來做飯吧。”陸沉星係好圍裙,輕聲說道。
“你別做,去後麵玩去。”陳伯輕輕拉開她。
“她們本來就不喜歡我,我要是還偷懶……”陸沉星吐了口氣,從冰箱裏把菜拿出來。
“你這丫頭,你爸媽生你養你,就是為了你做飯討好人的啊?婚前就低三下四,以後更不得了。”陳伯轉身去淘寶,低聲說道:“要是我的女兒,我可舍不得……”
他清了清嗓子,沒往下說。
他沒女兒,他隻有一個兒子,兒子還犧牲了。
陸沉星看了看他,小聲說道:“陳伯,我也知道不該低三下四。但那是他的家人,我是晚輩,就放低一點姿態吧。反正也不是常見麵,就當作主演了一出小媳婦兒受欺淩的電影。”
“誰欺淩你了?”薄寶瞳走進來了,拉開冰箱拿飲料,上下打量陳伯一眼,又看向那些狗兒,“陳伯,非霆尊敬您,收留您,但是您老也不能坑他吧?”
“這些狗狗不咬人。”陳伯擰擰眉,過去拍了拍狗狗的腦袋,讓它們先出去。
薄寶瞳擰開飲料瓶蓋,冷笑道:“您知道我是什麼意思。要多少錢,我給您。”
陳伯扭頭看了他一眼,沒出聲。
“薄小姐站遠一點,我要做飯了。”陸沉星擰開火,往裏麵倒油。油滋啦啦地響,差點濺到薄寶瞳的身上。
“你會不會做飯,故意的是嗎?”薄寶瞳冷著臉說道。
陸沉星冷著臉說道:“對啊,我就是故意的。所以你趕緊出去吧,免得油星子真濺到你。”
“我是為你著想,若非霆受到什麼傷害,有你後悔的時候。別忘了他兒子是什麼人。”薄寶瞳用力扒開陸沉星,大步走了出去。
陸沉星見陳伯臉色難看,於是小聲安慰他,“陳伯,她就是一個尖酸刻薄的人,您別放在心上。”
“做飯吧。”陳伯把淘好的米放進電飯鍋裏,係上圍裙,轉身去切菜。
陸沉星沒明白薄寶瞳什麼意思,陳伯住在這裏,怎麼會傷害到薄非霆呢?
老太太喜歡薄非霆,隔幾天看不到,她就想得慌。
薄非霆出去那幾年,老太太就像丟了魂,三天兩頭生病。現在薄非霆回來了,卻又住在外麵,她不能時時見到,心裏其實很不好受。
晚上,三個女人讓劉奧陪她們打牌,劉奧的嘴真的會哄人,把那三位哄得心花怒放,尤其是餘雅,當著劉奧的麵給他買了幾萬塊錢的巧克力。
“劉奧也不怕吃得高血糖。”陸沉星躲在小客廳裏偷看,小聲說道。
陳伯把給那三人沏的茶端出去,一言不發地去了後花園。
陸沉星想了想,切了盤水果端去給陳伯。
陳伯坐在搖椅上,三條狗趴在他的腳邊,他手裏握著照片正出神。
“這是您兒子嗎?”陸沉星把水果放到小木桌上,湊過去看照片。
照片上的年輕人身穿特警的製服,手裏拿著槍,站在靶場上,很威風。眉眼和陳伯挺像的,還帶了點憨氣。
“他叫陳衛星。我老伴姓衛,他媽媽懷他的時候夢到他成了大明星,所以給他取名陳衛星。”陳伯把照片輕貼在心口上,歎了口氣,“他走的時候,剛滿二十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