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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陸沉星比薄非霆醒得早。
她靜靜地看著薄非霆的睡顏,忍不住俯過去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她啊,就是他的小粉絲,小迷妹,對他的崇拜堆得比泰山還高,高到雲宵了。
可是她的偶像就算躺在她的身邊,身上也籠著一層紗,讓她看不清。他所以經曆的一切,都是她不曾想像,也不敢想像的。他所做的事,想達到的高度,同樣是她望塵莫及的。
窗外隱隱傳來了狗叫聲。
陸沉星猶豫了一下,輕手輕腳地坐了起來,剛想從他身上爬過去,薄非霆突然抱住了她,把她摁進了懷裏。
“你醒了。”陸沉星抱住他,輕聲說道:“我給你做早餐去。”
“再睡會兒。”薄非霆抱著她不動。
陸沉星乖乖地趴在他的身上,耳朵貼在他的心口上聽他的心跳。安靜了幾分鍾,她趴不住了,坐起來把他的衣服往上推。
薄非霆眼開眼睛,手扶住了她的腰,幫她調整位置。
陸沉星可不是想和他嘿嘿,她是想看看他的身上哪裏受過傷?丁洛稀說是傷過腦部的神經,她趴下來,手指在他的頭下細細摸過,果然摸到了疤痕。她看了看薄非霆,低頭往他身上看。
他受過槍傷,刀傷,有五六處。
陸沉星又趴回去,小聲問道:“現在不會疼了吧?會不會有後遺症?”
“嗯……”薄非霆的手伸進她的衣服裏,在她的背上輕撫。
陸沉星悶悶地說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能知道的事,不要問。”薄非霆抱起她,起身穿衣。
“你躺著!我去做早餐。”陸沉星趕緊把他摁下去,央求道:“我去嘛,讓我去。”
薄非霆依然起床了,看著她奔進衛生間給他擠牙膏,拿毛巾,忍不住好笑。
“怎麼,你這是準備照顧殘廢?”
“長官身邊的小兵不都是這樣嗎?聽說等級森嚴,是不是?”陸沉星把牙刷遞給他,好奇地問道。
薄非霆敲了敲她的頭頂,沉聲道:“不許問。”
陸沉星揉著頭頂出去了,到衣帽間給他準備好了衣服,在房間裏等他。
“我怎麼這麼不習慣,你獻什麼殷勤?給我放正常一點!”薄非霆上下打量她一眼,接過衣服。
“我很正常……等等!”陸沉星拉著他的手到了床邊,爬到床上站著,雙手抓著他的衣角往上脫。
隻有這個高度,才能幫他把衣服脫下來。
薄非霆越發地好笑了,甩開睡衣,直接抱住了她,勾著她的鼻子說道:“想要什麼,說!”
陸沉星捧著他的臉說道:“你今天忙不忙,下班後我們約會去好不好?”
薄非霆想了想,慢吞吞地說道:“可以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
“兩個小時呀……夠了、夠了!”陸沉星點頭,跳下床往門外衝,“我去做早餐。”
薄非霆扭頭看著她一跳一跳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笑。這個亂跑亂衝亂跳的陸沉星,才是當年那個一門心思放在他身上的小丫頭。他其實也不太喜歡陸沉星心事重重,凡事講目的一麵。但變成那樣的陸沉星,他也無法責備她,畢竟她一個人扛過的事超過旁人的想像。
若非他在執行機密任務,他不會不知道。當時既然選擇去了特殊部隊,他必然要失去常人的生活。若他在郴海,就算他不會選擇和她在一起,起碼不會讓她日曬雨淋,嚐盡辛酸。
陸沉星煮了兩碗麵,煎了三隻雞蛋。
薄非霆走進廚房的時候,陳伯剛剛起床,拎著太極劍準備出去晨練。
“咦,今天沉星做早餐。”陳伯笑嗬嗬地打了聲招呼,“你們吃,我去後花園。”
“陳伯,那我不給你準備了。”陸沉星大聲說道。
“不必管我,我要吃酸菜。”陳伯穿過廚房,從小門去了後花園。
陸沉星把薄非霆的麵端到他麵前,笑眯眯地說道:“沉星出品,一等佳肴。”
薄非霆坐下來,輕挽袖子,開吃。
陸沉星把自己的麵端過來,吃了一口,立刻麵露難色。她特地沒有放任何調料,麵條一點味道都沒有,很難下咽。
這些年來,薄非霆就吃這樣的東西?失去味覺,山珍海味都成了白蠟!
“怎麼了?”薄非霆抬頭看她。
“沒事。”陸沉星埋頭,大口地往嘴裏塞白水煮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