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非霆帶女人回來了!
這聲音陸沉星依稀記得,是那個女朋友!
陸沉星停下腳步,借著他手機的光看向他身後。
但他的手機亮光是照向她的,所以陸沉星看不清她的臉。隻能看出女孩子長得很高,隻給薄非霆矮半個頭。
“你先上樓,我拿了東西就過來。”薄非霆微微扭頭說道。
“好。”女朋友溫順地抬腿就走。
樓上是辦公室和健身房,已經很晚了,他們兩個要談工作嗎?
“一點四十了,陸沉星你在陽台幹什麼?”薄非霆的視線回到陸沉星身上,眉頭緊鎖。
陸沉星手扶在門框上,嚴肅地說道:“我在人工發電。薄先生快上樓去,上頭黑漆漆的,你女朋友會害怕。”
薄非霆嘴角緊抿,盯著她看了會兒,掉頭就走。
討厭……
陸沉星心塞塞地回到床上,瞪著眼睛盯住了黑漆漆的天花板。正牌女友出現了,她若繼續住在這裏,就得承認別人‘繼母’的身份。若正牌女友容不下她呢?她這輩子過夠了寄人籬下的日子,那種被掃地出門,舉目無親的滋味她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陸沉星啊,明明知道他有女友,還要跟他回來住在湖畔別墅,你要貪圖這樣的輕鬆,就得承受此刻的難受。
手機最後一點電也耗光了。
陸沉星爬起來,準備下樓倒杯牛奶。若是好運氣,能找陳伯要幾顆安眠藥就更好了。
她真的很想睡,可又睡不著。這種感覺真是折磨人。若有人發明一種藥,吞下一片後就能忘記世間煩惱就好了。
四處黑漆漆的。
陸沉星靠記憶認路……
像瞎子摸象,一步一步地往前摸。
上一回這樣被在漆黑的夜裏,還是第四次搬家的時候。
她租住的房子是一次比一次差。前三次還不知天高地厚,覺得憑自己的實力足夠在台裏卷走半壁江山。後來現實狠狠抽了她幾個耳光,讓她搬去了最舊最差勁的小區。
那回斷電是在大冬天。
她凍得渾身發僵,把被子全包在身上,還是無法抵禦濕漉漉的寒冷。更可悲的是,忘了交燃汽費,燃汽停了,她連燒一壺開水都不到。甚至不敢哭,怕眼睛腫了,第二天在台慶時上台不好看。
她就那樣哆嗦著、哆嗦著……靠發抖取暖,抖了一個晚上。
她甚至不敢讓自己感冒。
窮人哪有勇氣去醫院啊?那天晚上,她念出了所有自己知道的菩薩的名字,祈求他們保佑。冷不要緊,但千萬不要讓她生病。
那場極寒之後,她特地去廟裏還了願。
最近這麼不順,是不是又應該去趟廟裏呢?
冰箱也斷電了。打開門,絲絲冷氣撲而而來。她憑記憶在其中一格摸到了牛奶盒子,又過去找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