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著紋絲不動。
幾秒後,她發現有些不對勁。
關硯沒這麼高,也沒麼強健,更重要的是關硯沒這男人淩厲霸氣。
她走錯房間了?
不可能!整層今晚都被關硯包下了,隻有這間房門是打開的。
那他是誰?
她慢慢鬆開他的衣領,仰著小臉,眯著眼睛努力想看清他的樣子。
僵持了幾秒,男人撣掉她還搭在他胸前的手指,門口有人畢恭畢敬地叫了一聲:“薄先生,關硯跑了。”
“把這裏砸了。”
男人低醇冷漠的聲音灌入陸沉星的耳中,她腦子裏嗡地一聲炸響,發軟的身子僵在了原地。
薄非霆回來了!
他回來了!
“陸小姐,我們要砸東西了。”外麵的人走了進來,客套又生疏地請她離開。
陸沉星握著手機,拖著軟軟的腳往外走。七厘米的高跟鞋踩在厚軟的地毯上,歪歪扭扭的,撐不起她的身子。
到了電梯前幾步的距離,她停下來,不敢也不願意再往前。
他就在那裏,手指摁著電梯鍵,門已經開了,電梯裏的冷光往外衝,冷冰冰地淌到她的腳前。
氣氛比這光還冷。
陸沉星算是橫行霸道的人物,但他麵前,她橫不起來。甚至像隻兔子,長耳朵搖搖晃晃,能任憑他拎著捏著揪著拽著。她怕他,從三歲開始就怕。但是,她也喜歡他,從三歲開始就喜歡。
“進來。”他終於邁著大長腿進去了,冷冷地下令。
陸沉星磨蹭著進了電梯,垂著雙手不敢抬頭。
“要三十萬幹什麼?”薄非霆盯著雙頰沱紅,眼睛更紅的陸沉星,聲音更冷。
陸沉星咬著唇不出聲。
她死也不要說!
陸沉星在冷光裏看他,身上穿的不是軍服,是暗藍色像夜裏大海一樣顏色的襯衣。
反正不管什麼衣服,在他身上都像戰袍,威風自生。
他的臉還是世間第一好看,世間第一冷漠,世間第一難親近吧?
哪怕她偷偷親過他好多回,她也親近不了他……
誰讓他是薄非霆,而她是陸沉星呢?
薄非霆和陸沉星之間的距離,就是十個銀河的距離!
“要錢幹什麼?”薄非霆再問。
陸沉星唇角突然勾起來,捋了捋散在臉頰上的發,輕笑道:“要錢用啊,薄先生知道的,不然薄先生給我三十萬,我也陪薄先生喝一場。”
電梯裏的氣氛冷到嚇人。
就在此時,薄非霆突然跨上前一步,兩條手臂從她的臉頰擦過,把她扣在了中間。
她抬起臉,紅通通的眼睛濕漉漉、模模糊糊地看著前麵這團影子,惶惶地問道:“幹什麼?”
他不說話,直接用兩根手指摸進她的脖子裏,再繼續往下,一直鑽到她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