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北流傳著這樣的一句話:南有元大頭,北有二大頭。南麵的元大頭指的就是元浩,為什麼叫元大頭?元浩為人不霸道,也不囂張,甚至很謙遜,也和氣,無論如何也和元大頭沾不上邊的。可南邊有個地下皇帝,這個皇帝就是元浩。北邊的二大頭,指的是費二,他還有另一個稱號:銅大頭。銅在朔北的方言裏有另一個意思——愣,所以他是個愣大頭。十二歲殺人,勞教三年,出獄時是85年,87年因重傷別人,判刑三年,90年出獄,聚集了一批牢友,成為了北麵的一方惡勢力。96年,判死刑,才結束北麵這位的大佬的生涯,也成就了元大頭朔北一哥的名聲。當時二大頭,他下手狠,手下有數十號人,卻沒有真正成為北麵的唯一的大佬,而隻是大佬中一個,因為他為人太過霸道,囂張,容不下別人,所造成的。他也確實如人所言,有些愣,做起事來莽莽撞撞的,沒有一點條理。
王能力找的人就是二大頭。二大頭不服元大頭,他覺得自己要比元大頭狠,也比元大頭人多,為什麼元大頭就在南邊成為地下的皇帝,而他元大頭隻能成為一個頭頭。他想來想去,得出的結論就是他得放倒元大頭,他才能成為另一個元大頭,成為朔北真正的大佬。
費二的名字叫費勒惄,很西方風格的名字。聽起來也凶悍,廢了你,廢了你,說的就是廢了你。
劉寶安說:“二,坐吧。”
還好這裏不是北京,讓人沒什麼另外的意思,不然是北京人,就以為你罵人呢。
費勒惄坐下,麵對著劉寶安:“劉局,您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劉寶安知道費勒惄有些傻,和他說話必須說清楚,不然他就會像打破的砂鍋一樣——問到底。問到底其實沒什麼,重要的是劉寶安沒什麼時間和費勒惄扯皮。
劉寶安掏出一張紙,扔過去:“上麵都很清楚的。”
費勒惄接過來,上麵隻有四個字:幹掉元浩。正合費勒惄的心意,他早就想找機會幹掉元浩,然後稱雄朔北,最後被人稱為費大頭,而不是什麼二大頭。別看差一個字,可是這中間差的就多了,一個是地下的王者,一個卻隻是外號,一個是大佬的稱號,一個卻是大佬的外號。費勒惄他討厭那個外號,他就喜歡別人叫他費勒惄,或者費哥,可就是討厭二大頭,覺得這時一個侮辱人的外號。
費勒惄問:“什麼時候?”
劉寶安很無奈,但沒辦法,和蠢人說就是得說詳細,說清楚,不然一定得不到好結果,“近兩天內。”
“知道了。”可他不知道劉寶安要把元浩弄成什麼樣才算是幹掉,這就是蠢人和聰明人的差別,“劉局,您要元浩成為什麼樣才算幹掉?”
劉寶安生氣,必然的,但不能爆發,還得忍耐著說:“你說什麼樣才算?”
“不知道。”費勒惄說的實話,實實在在的話。
劉寶安真想上去把這個蠢驢幹掉,可不行,因為蠢人是最好利用的,他雖然蠢,但是他能不折不扣地執行你所交代的事,可聰明人不會,他們會考慮到厲害輕重。
劉寶安用左手做了抹脖子狀:“明白?”
費勒惄知道了,幹掉就是殺了元浩:“知道了。”
“去吧。”劉寶安說,“小王,送下人。”
王能力將費勒惄送走後,又回到了劉寶安的辦公室。
劉寶安劈頭就問:“你怎麼找了這麼個蠢貨?”
王能力也不知道費勒惄這麼蠢,他以為費勒惄就是有些呆,而不是這麼呆。現在劉寶安問了,自己該怎樣回答?細細地斟酌著自己的話句,說:“當時聽人們說費勒惄對元浩不滿,就找了他。”停頓一下,“當時,我也不清楚這個人這麼蠢,以為他就是下手狠些,沒有頭腦,就像以前有名的愣五。”
愣五如今的名聲雖然不如當年響亮,但在二十來歲的人群中還是有著很盛的名聲的。圈子裏也一直流傳著愣五的故事。
劉寶安無奈,卻沒什麼辦法,擺手示意王能力出去吧。
王能力想了想,嘴動了動,沒有將話說出來,還是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