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覺得太子的病……難以治愈？”老皇帝微微的眯著眼睛，看著顏如玉的神情頗是深沉。
顏如玉卻忽然落下淚來。
老皇帝趕緊伸手為她抹去眼淚。
神情滿是自責，卻沒有說規勸的話。
“有太子為兒，沁兒怎麼會不喜？隻不過，沁兒不配為太子之母，先不說太子出身高貴，且如今已然成年，在次寄養不和規矩。”
“這些都怕個什麼了？現如今咱們都這年歲了，到底還有什麼想不開的？沁兒是不是以為阿郎是的在哄騙沁兒？”
老皇帝聽了這原因，立馬想多了，以為這是沁兒誤會他在試探她了。
可是這次不是，他是真的彌補他們兩個這個缺憾。
若是他們能在一起了，那他去黃泉，有沁兒幫這照看，見了太子母後也能有個交代了。
畢竟沁兒為人，他還是蠻信的過的。
“莫要猶疑，阿郎這就吩咐人去擬紙，唉，那個誰，還不快上墨！”
秦淮安一躬身，掩下了目光中的波瀾，然後款款上前。
“是，奴才單憑主子吩咐。”說著就要退下準備。
其實也沒什麼好準備的，這些東西各宮各殿都不會少了，隻需從偏殿拿來就好。
“唉，那個誰，你先等等。”
不等秦淮安轉身，顏如玉就開了口。
“是，奴才在，貴妃娘娘可一並吩咐。”
顏如玉隻輕輕看了秦淮安一眼就移開了視線，在此朝著麵前伏下身，重重的磕了個頭。
嬌媚的容顏上的決絕之色一閃而過。
“阿郎莫要猜忌，沁沁自然是極願意的，隻是，隻是沁沁已然決定好了要為阿郎殉葬，若是有了太子，沁沁害怕自己會舍不得母親這個身份！”
“從而會貪戀這花花世界！”
這話一出，秦淮安原本半合的眸子，穆然睜開，有謠耀眼的光亮轉瞬寂滅。
他一直都知道，這個顏如玉不簡單，可是如今看來，她也不過是個癡情的種子罷了。
隻是，如此一來，也不是不好，就是沒有認養更加讓人覺得安心罷了。
殉葬呢？
秦淮安的腦海裏不知怎麼著忽然就想起了李蠻惜的那張臉。
他也忽然就很想知道。
若是他到了殺頭的那一步，她會不會也選擇殉葬？
老皇帝忽然就潤了眼睛，有東西從幹澀的眼球中擠了出來。
他已經忘了，這是她說了多少次要為他殉葬的話了。
唯一不同的是，這是第一次，她當著侍從麵說出這句話來。
這句話分量，她難道怎的不懂嗎？
他到是看著不像不懂。
他看著到是她存了殉葬的心思。
恐怕他的棺槨還沒有送陵墓，啊不，老皇帝忽然有個預感。
或許，他剛剛咽氣，身子還麼有涼透呢，她就隨他一起去了吧？
這個傻女人哦。
老皇帝又緊了緊手臂。
“阿郎啊，沁沁為您活了一輩子，自然也是要陪你一起死的，隻是按照祖製，沁沁不能和阿郎同棺共裹，有些遺憾了。”
“沁沁這是胡說什麼呢？阿郎不會讓沁沁有事呢！”老皇帝聲音沙啞的厲害。
她越是說要為他殉葬，他怎麼就越是不忍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