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黃巾起義(1 / 2)

一張丈餘寬的木案並排放著數十支白色長生燭,在這偌大的密室中搖曳閃爍。

忽然一陣陰風吹過,東北方有支長生燭“噗”一聲熄滅了。

“馬元義已死,雒陽的內應計劃也失敗了。”

張角轉過身來,臉上雖然帶著微笑,那雙眼眸中卻殊無笑意,冰冷至極。而麵前則是一眾長老,均神色凝重。

“教主,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還請明示!”張梁那圓臉上滿是憂慮,一襲湛藍袍子胸口繡著一個大大的“人”字。

“人長老不用著急,讀書人臨山崩而麵色不改。”張角漫不經心地撥弄著肩上黑發,道:“既然這計劃已經失敗了,當今之計,唯有提前起義。”

“不錯,既然官府已經下令抓人,就要趁他們兵力未齊之前先發製人。”張寶摸著下巴思量道,灰色寬袍背後繡著一個“地”字。

“說得好!全國起義,便在三日之後!我是不會束手待斃的,即使是穀殄彌的命令也一樣!”張角臉色驀然一沉,一身華袍無風自動,渾身迸發出一股驚人氣勢。

張寶張梁相視一眼,眼中均流露出一絲複雜神色。

夜漸漸逝去,天色微明,隻得幾暈明霞翩浮婉流。

昔日馬府那般森嚴肅穆彷佛曆曆在目,如今已是斷桓殘瓦,黑漆漆的簷壁碎片散落一地,裏麵的屍體早被漢兵運走,到處一片淒涼悲慘景象。

張青望著這片廢墟,默然無語。

戰火紛飛的亂世年代,經過無情殺戮的洗禮,一個王朝被拉下馬來,而新的王朝屹然而生,卻也往往代表著千萬百姓家破人亡。

一將功成萬骨枯。

人生便是如此無奈,上戰場拚死拚活,將一條條大好性命丟在沙場之中,卻成了別人登基的墊腳石。

張青重重歎息,轉身混入川流的人群中。此間人來人往,彷佛無人注意到馬府的慘景,盡管昨夜鬧出那般大的動靜。

三日後,九州大地掀起一陣腥風血雨,數十萬黃巾軍紛紛揭竿而起。以蒼天為號,奉張角為天公將軍,率先發起攻勢。起義初始竟是勇猛無匹,勢如破竹般攻城奪邑,先殺太守褚貢,後破右中郎將朱儁。

一時間黃巾軍凶名遠揚,漢兵接連敗退。彼長此消,黃巾軍心更盛,前線不斷傳來捷報,先是汝南黃巾軍大敗太守趙謙,一個月後幽州刺史郭勳和太守劉衛被殺害。漢朝在連番打擊之下,丟掉多個郡城,已是岌岌可危。

“影姬,張角果然叛出無機宗了。”靈帝透過窗欞仰望天穹,微眯著眼道。

“穀殄彌這人睚眥必報,恐怕張角……”畫中人輕輕一歎,欲言又止。

“張角天生奇才,不僅有運籌帷幄之能,一身修為更是高強。他這般有恃無恐,怕是已有了對付穀殄彌之計。”靈帝雙指屈起,叩著窗欞道。

“他隻不過是臨死前的反抗罷了。穀殄彌此人有多可怕,想必大人比我更加清楚。”

“不錯,或許是本座多心了。不過本座總覺得張角此人絕不簡單,恐怕不會甘願束手待斃。”靈帝雙眉一蹙,隨即釋然:“罷了,此事與我也無甚關係,隻需靜觀其變。”

“大人,影姬有一請求,可否念在影姬往昔一番苦勞,放走那個人?”畫中人美眸中流露出一絲幽怨。

“不可,那小子雖是男人,卻是天生九陰體,再適合修煉幽泉殿魔功不過,你的請求,本座不予。”靈帝似笑非笑地瞟了畫中人一眼。

畫中人抿嘴不語,眼中神采瞬間黯淡下來。

靈帝瞧在眼裏,隻是淡然一笑,緩步走入寢宮中央,突地朗聲道:“你們幾個,進來罷。”

彷佛空間倏爾被扭曲一般,眨眼間便憑空出現四個人,分別為白洛生、餘祿、馬宗祁及一名紅袍白發老者。

“參見殿主。”四人連忙恭謹道。

“白洛生,你幹得不錯,居然搜集到了這麼多怨靈。”靈帝瞥了他一眼,神情木然。

“多謝殿主!”白洛生深知黃蜃性情喜怒無常,是以暗擦一把冷汗,低聲道。

“馬宗祁,你父親逢此大難,莫非不想為他報仇麼?”靈帝忽然轉頭問道。

“稟殿主,我父親之死,乃是穀殄彌一手造成,小的即使想報父仇,也是有心無力罷了。”馬宗祁耷拉著腦袋,目光閃爍道。

“好,從今日開始,本座收你為徒!”靈帝嘴角一揚,突道。

“徒兒馬宗祁在下,拜見師父!”馬宗祁心中大喜,連忙跪地拜倒。白洛生等人卻是大吃一驚,眉頭微蹙,但又不敢有異議,隻能各自暗暗揣測黃蜃心思。

“你起來罷。”靈帝不再看他,轉身端坐床榻上,微笑道:“本座此次讓你們來,是想聽聽你們要怎生對待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