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甲很迷茫,目光四處遊走,所在的場景很熟悉,好似有過的經曆,具體做了什麼他自己也不清楚,不遠處很多人在忙碌,他看到了他叔叔的兒子陸仁義、陸仁禮,還有更多的親戚鄰居也在工地上忙碌。不遠處的巨大領袖雕像,肩上整坐著傍晚的太陽。陸仁甲很懵逼,他的這些堂兄堂弟不是都在外麵打工嗎?忘了說的是陸仁甲自己也是打工的人海中一員。
“仁甲,過來幫忙!”他二叔在喊他過去搭把手,把石頭抬到砌的擋土牆上,陸仁甲滿腦子疑問的走過去,鑽到抬杠下麵。
“你怎麼鞋都不穿?什麼時候換衣服了?你先去換個鞋。宗先!”
陸仁甲看了下周邊,碎石子墊的腳板生疼,但去哪裏找鞋?
“來,一二三,起”
“往外麵一點,好!倒水泥!”
這時候他小小叔陸宗先坐到他旁邊地上,給了一支煙,拿著掃了一眼,阿尼瑪,我嚓,還以為阿瑪尼呢!這牌子完全沒見過,管他呢,先抽著。
“今兒怎麼達,無精打采的”陸仁甲是挨著成都平原的重慶人,山嘎嘎裏麵的一個。
“不曉得,我們這是在搞麼子?”到現在陸仁甲的疑問都沒解決,隻有問和他關係最好的比他還小幾歲的小小叔。
“還搞麼?麵子工程唄,不過也好,總算是吧我們這邊的路修好了,順帶搞副業。”
說實話,陸仁甲的疑問更大了。路?路不是20年前就修好了,雖然最近幾年在鋪上水泥路,但看環境路還是一條小的亂石路,哪裏來的好路?
“嗯,搞點錢過年,你找到女朋友沒?”陸仁甲決定從另外一個方向入手,他這個小小叔是個很戀家的人,家裏也比較倒黴,父母年紀也很大,三個姐姐都因為意外夭折。他父親是村裏廣播站的(80年代末)。
“找麼哦找,哪個看得上哦。”看起來小小叔在這事情上比較萎靡,陸仁甲決定換個話題套點信息,“你好像比我小兩歲,89年還是90年的?”
小小叔沒有回複,表情很吃驚,手背還伸到他額頭上試試了“沒發燒呀?”還伸出兩手指問“這是幾?”
陸仁甲知道錯了,時間對不上,一下子腦袋裏麵不知道想啥,這地方肯定不是他老家,雖然這些人的麵貌很他的親戚鄰居一模一樣,他突然想到是不是在做夢?因為他是睡午覺的時候來的,他做過很多的夢,沒有哪一次有這麼清晰,時間地點都對不上,有點慌,他努力是自己平靜下來,心一橫,幹脆直接裝失憶。
“不曉得今兒怎麼達?什麼都想不起來?”
“你沒在哪裏撞到腦殼吧?”
“沒。”
“那你還記得些麼子?”
“除了幾個親戚,這些人都認不得。”
“難怪感覺你今天不對,原來你今兒中邪了!”
心裏MMP,陸仁甲突然覺得這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還沒想好怎麼回答,陸宗先已經拉著一圈人回來了,七嘴八舌的都是“我是哪個?”陸仁甲突然不知道回答哪個好,中間很多人他真的沒有印象,最後大家隔著他小聲討論了一陣,然後,陸仁甲中邪了成了村裏最大的新聞,喇叭哩還找神漢晚上給他跳大神。作為一個一直等待接班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他真心無語。最後他回家了,土胚房,三兩間。正堂左前是他父母的房間,左後是廚房,右前是他們兩口子的,右後是樓梯和雜物間。
坐在椅子上,父母還是原來的父母,隻不過多了一個年輕女子坐在他旁邊,滿臉關心,陸仁甲心想:看來換了個時空,多了個妹妹,很不錯。心裏默默給父母點個讚。
眾親朋還是在討論陸仁甲是不是在哪裏碰到頭,搞成傻子了,反對者認為不想傻,就是失憶,還有部分堅持是中邪,陸仁甲在年輕女子的精心照顧下挨到了晚上,中途吃飯時間也搞明白了這個新多的妹妹叫月月,姓什麼當然不問了,不是陸仁月就是陸月唄。
吃的東西也很粗糙,整體的年代大概還處於80年代初的樣子,所有人整個下午都閑著沒有去工地,都等著晚上的熱鬧,看驅邪。陸仁甲明白,驅個卵的邪,他整個人都換了,身上的衣服還是他之前的Polo衫,鞋子沒有,大短褲一條。兜裏幹幹淨淨。現在就是不知道是真的穿越了時空還是在做一個很真實的夢,穿越時空,完全不知道這個能量從哪裏來?最大的可能行就是做夢,但這夢也TMD太真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