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現在的樣子就是張念溪自己的模樣!”李思齊緊緊握著阮溪的手,二人坐在後排座位上。車子由小飛駕駛著在路上行駛。
“怎麼會呢?”阮溪反駁道。
“會!”李思齊斬釘截鐵的說,“並不是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而活,像張念溪,父親的認可是她最渴望的,所以她才做了這樣的選擇。比起之前不知道如何讓父親喜歡自己,至少現在她有了明確的目標。你應該尊重這種選擇。也許以後她會覺得無趣而後自己選擇放棄,但是那是她的事情,也是她的選擇。”
“是這樣嗎?”阮溪震驚到無以複加,李思齊說這些話時從心底發出的那種共鳴深深震撼到了她,沒有如此心理經過的人是沒辦法將這份心理過程說的這麼透徹。何況,他並沒有學過心理學。
“是的!”李思齊將視線落在窗外的道路上。
阮溪看著他的側臉,腦海中浮現鄭曉矜的模樣,也許李思齊在明星道路上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得到那個女人,那個叫做媽媽的女人的關注!
高高的落地燈下是一張正方形的床頭櫃,櫃子上擺滿了紙張,阮溪坐在被窩裏,被子上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落地燈發出的橘色光芒落在她敲動鍵盤的手指上,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溫柔。
“燈光不暗嗎?”洗完澡後的李思齊裹著白色的睡泡走了進來,看見燈光還是剛才歡愛時候的昏暗,隨手幫她調亮一些。
“還好,在昏暗中習慣了,覺得挺亮的。”阮溪揉了揉眼睛。
“在看什麼?”李思齊半躺在阮溪身側,伸出胳膊將阮溪的身體攬在懷裏。
“監獄犯人的資料和做的一些初步的調查。”阮溪回答道。
大年夜過後她便給監獄指導員打了個電話,將她給犯人做的一個問卷調查發給了指導員,算是麵診之前的了解。
回答這些問卷,那些犯人們隻用了三天的時間,除了極個別不願意接受心理谘詢的,基本上每個人都認真的寫滿了一整張紙。
指導員趕在阮溪來烏橋鎮之前,將問卷交給了她,帶著一疊厚厚的問卷,阮溪心裏沉甸甸的。
好在李思齊白天在片場拍戲,她一個人呆在酒店裏也無聊,正好可以用這些問卷來打磨時間,隻是從第一個人的問卷看下去後,阮溪就無法停下來。
犯罪嫌疑人是她從未接觸的心理障礙對象,這種外放的心理表現形式,帶給她前所未有的衝擊。
“我最早的記憶,應該是5歲時候吧,那時候外公和鄰居發生爭執,氣的心髒病發作,送到醫院後便死了。我聽見身邊人的哭泣聲,聽見他們說這一切都怪鄰居。那時候我心裏難受極了,幾乎連呼吸都很困難。”李思齊拿起一份問卷,小聲讀了起來。
“這應該是一個聽覺型的人。俗稱耳根子軟。”阮溪解釋道。
“怎麼全都是小時候的記憶。”李思齊問道。
阮溪放下筆記本說:“要想了解一個人深層次的性格,就是要從他最早的記憶中尋找,因為早期記憶能夠說明一個人的人生觀,至少是這個人人生太堵的雛形,這些犯人應該不會輕易的就對我敞開心扉,所以我隻能通過這個方式先試著去了解他們。”
“哦,這樣啊。”李思齊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阮溪忽然偏著腦袋問道:“你,早期的記憶是什麼?”
“嗨,”李思齊忽然咧開嘴笑了起來說,“真是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做完那種事情過後的女人,就算不小鳥依人,但是也不至於像你這樣馬上起來工作啊。”
“你見過多少做完事後就小鳥依人的女人?”阮溪故意沉著臉問道。
李思齊這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懊惱的隻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不是說好過去的事情不提的麼?”
“明明是你先提的。”
習慣另一個人睡,忽然在脖子下麵多了條胳膊,不管怎麼放,都覺得十分不舒服,趁著李思齊睡著,阮溪輕輕的挪動著身體,想要離他遠一些,但是頭剛剛離開他的手臂,就被他另一隻手拽到懷裏,然後整個人像八爪魚一樣,將她禁錮的嚴嚴實實。
阮溪隻得作罷,想著總不能一夜就這一個姿勢吧,等累了他自己就知道換了。強忍著不適慢慢進入夢鄉,也睡的並不踏實,總是會醒,但是每一次醒來,李思齊都緊緊的摟著她,哪怕是平躺著,那隻胳膊也一直放在她的脖子下。一旦感覺到她翻身或者是想挪個地方,整個人便又會像八爪魚一樣,緊緊的將她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