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 遷墳(一)(1 / 3)

清晨,一襲長衫陳大錘搖搖晃晃回到雞籠港鐵匠鋪,尚在洗漱的鐵匠們看見大鐵錘這幅模樣紛紛調笑道:“昨夜窯姐滋味如何?”

更有甚者調侃道:“開宗大典的酒好喝嗎?”

原來,一眾鐵匠們皆是以為陳大錘是去吃花酒去了,畢竟年輕力壯又單著,怎能承受得了寂寞,所有單身的鐵匠們都是拚命打鐵,然後攢些錢,一個月總要去窯子裏逛一趟,若不及時瀉火,恐怕渾身都要被欲 火焚燒了。

陳大錘醉眼迷離,身後是一大車的酒水,這可把眾人嚇壞了。

“大鐵錘,你該不會真的偷了開宗大典的酒水,這可是重罪,趕緊還回去,宗主仁義,或許還會饒過你。”

勸大鐵錘自首的聲音此起彼伏。

大鐵錘心裏有些失落,自己喝了一個晚上悶酒,徐天然竟然都沒來與自己見麵,酒水倒是送來了,難道自己是缺酒水的人?

大鐵錘突然無名火冒了出來,取下一壇酒,揭開泥封,仰頭咕嚕嚕喝了起來,轉眼的功夫,一壇酒都喝完了,酒壇重重落在地上。

眾鐵匠都傻眼了,從未見過大鐵錘有這般失態。

“你們喝啊,沒膽了?這可是開宗大典的酒,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再說了,出了事我擔著,你們還怕啥?”

眾人仍是不敢輕舉妄動,如今長平宗上下清明,他們很珍惜眼下的日子,可不敢得罪了上宗。

忽然,一襲青衫慵懶地坐在屋頂上,輕聲道:“你們喝吧,這酒不是偷來的,是咱宗主送給好哥哥的酒水。”

“你是誰?你又怎麼知道?”

麵對鐵匠們的質問,一襲青衫翩然落地,朝大鐵錘深深一揖,“怠慢了哥哥,我知錯了。”

有幾個眼尖的大聲歡呼,“他就是咱們宗主。”

一時間,人群沸騰了。

原來大鐵錘並未說謊,能讓宗主稱呼他一聲哥哥,足以見得大鐵錘身份尊貴,可是為何大鐵錘又在鐵匠鋪打了三年鐵?

大鐵錘冷哼一聲,“這時候才想起有我這麼一位兄弟,會不會太晚了些。”

徐天然笑道:“不晚不晚,昨夜不能醉酒,自是無顏見大哥,今朝可醉,不知大哥可否相陪?”

大鐵錘豪氣衝天,“今日鐵匠鋪歇息,就不信喝不倒你。”

徐天然看了看滿滿當當一車酒水,看來還好長平宗窮了些,不然多拉幾車酒,真的要醉得不省人事了。

這一日,徐天然、陳大錘與數百名鐵匠共飲美酒,正是這一日,自詡酒量驚人的徐天然醉倒在滿是泥垢的鐵匠鋪地板上,徐天然和大鐵錘頭頂著頭,看著旋轉的天花板,輕語呢喃。

似乎在說著那座學塾的童年往事,徐天然迷迷糊糊說想家了,大鐵錘迷迷糊糊說一定要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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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宗大典過後,呂小布的臉上總是掛著幸福的笑容,做了三年戶堂長老,從未如此闊綽過,單單姑蘇錢氏就抹去了七百萬兩白銀的欠賬,加上梅蘭罌的二百萬兩白銀,一來一去,長平宗戶堂就有所盈餘了。

而前來祝賀的賓客皆不是空手而來,都聽說了長平宗的窘境,大家倒也實在,都是扛著一箱箱白銀來的,多的數十萬兩,少的也有數萬兩,一下子長平宗的府庫充盈起來。

呂小布立馬成了財主長老,而不再是摳門長老了。

原先,徐天然打算讓管彤和呼延地龍一同結伴遊曆江湖,該讓徒兒走自己的路,但是,一向沉默寡言的呼延地龍竟然開口道:“師父,眼下宗門新立,強敵環伺,身為長平宗弟子,豈能獨自遠行,就讓我們一同守護宗門。”

這一番話讓管彤都情不自禁為小地龍鼓掌。

徐天然倒也不勉強,正值用人之際,兩個徒兒在自己身旁,也能為自己排憂解難,想來也是極好。

現在擺在徐天然眼前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遷墳,娘親的墳塋尚在晉陽,徐天然打算將她的墳塋遷至紅河穀,此番提議得到了所有長老的鼎力支持,不過其中艱險亦是顯而易見。

晉陽有徐天然兩大死敵,晉王府和踽步宗。

自從趙敏身死,趙欣兒徹底墜入黑暗,在短短三年時間躋身飛升境大圓滿,成為極為嗜殺的女魔頭。

一時間踽步宗在北方武林風頭無兩。

就在長平宗開宗之際,一股洶湧的暗流在北方江湖流淌。

徐天然、徐榮、徐徐、管彤、呼延地龍和千尋一同北上,南宮千白原想著讓呂小布也去,畢竟此行凶險,不過徐天然卻說,長平宗根基不穩,需要小布留守。

華老頭在紅河穀住了幾日,對長平宗是讚不絕口,尤其清澈的紅河裏頭,每日都能釣上不少魚來,如此折騰倒是把林安冉折騰得夠嗆。

蘇瑾月實在看不下去了,跟千白要了個紅河書院的名額,林安冉便離開了蘇姐姐和華爺爺身邊,開始求學之路了。

沒了林安冉,華老頭倒是跟管彤臭味相投,沒日沒夜禍害紅河裏頭的魚兒,自然是華老頭和管彤站在岸上指揮小地龍下水摸魚,每天打個百十斤魚,一行三人便提溜著魚簍前往霓裳樓找汐雲姐姐,讓廚房做一桌全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