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生好生奇怪,那牛角看起來象彎刀,但卻是鈍的,如何能殺人?他正納悶,不提防牛奇用一隻牛角架住他的刀,將另一隻牛角伸進嘴裏,將大口對著付生臉上一吹——
“劃劃劃”寒芒閃出,竟是比發絲還細的飛針!付生躲閃不及,當即被射中咽喉、翻落馬下,很快便氣絕身亡!
逆將馬幹、申連功又衝了過來,牛奇照例如法炮製——可憐馬、申二將未能立功,反喪了性命。
牛奇不敢戀戰,往東南方疾馳逃命。
行不多遠,又撞上了賢安。
賢安剛剛揮錘打死了坎勞殼、皮皮露、菜鹹拉、赤食等幾員敵將,今見火光中又撞出一個鬼方軍大將來,照例揮錘打去——賢安的錘重一千二百斤,牛奇如何能擋?當即連人帶馬被打成了一灘肉泥!
然而這王八羔子在死前仍然下意識地射出了一支毒針——此物乃是用阿裏山中最毒的血煉蛇的蛇毒煨製而成,見血封喉,厲害無比!
由於夜色昏暗,此物又細,賢安隻顧揮錘打得痛快,根本就來不及避閃,當即被射中右臉頰——可憐如此神力勇武的少年,竟會遭此一劫,當即翻身落馬,空把一腔報國之誌付之了九宵雲外。
這時顏如雪也剛好殺了過來,一見丈夫落馬,立即從馬上飛射過來,一掠三丈之遠——她縱到丈夫身邊,伸手急點賢安幾處大穴,想阻滯血流,不讓毒液逼近心髒——然而已經沒用了,隻見賢安的臉腫得象塊黑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便咽氣而逝……
“夫君!”如雪的熱淚一下滾了出來,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悲愴地呼號著,拚命搖著賢安的身軀,但賢安卻再也不會答應她了……
“格嘣”她牙根狠勁一咬,“呼”地上馬,揮舞雙錘,瘋了般地追打著逃散的鬼方軍,直打得屍橫遍野、血肉紛飛……
卻說韓青親自率領一隊人馬去奪敵人的糧草。黑暗中忽然衝出一將,揮刀向他砍來。韓青忙舉雙鞭迎戰——原來是牛奇的弟弟牛鬼。
牛鬼也有一些蠻力,但終究不是韓青對手,戰了十來個回合,便被韓青賣個破綻,一鞭打碎了他的天靈蓋。
韓青接著往前衝去,但看見了那一長串堆放著糧草的車輛——有的車輛被火箭射中燃起了大火。韓青殺散守車敵軍,令手下士卒救火。
正在這兒,身後傳來鸞鈴響,一員鬼方女將衝了過來——正是牛奇的妹妹牛鈴。
隻見這牛鈴打扮得象個女巫——長發散亂地披在肩上,脖子上戴著一串雕成骷髏形狀的母貝珠,每顆都有雞蛋那麼大;她的上身近乎**,隻用錚亮的圓鐵片用棕繩串起來,遮住乳部;下身也隻在羞處圍了一圈鐵皮,另外手、肘、腕、膝蓋、腳踝處也包了護鐵,其餘大部地方都**在外!
逆軍士卒見了她這身打扮都大吃一驚,有的張口結舌不知所措;有的“非禮勿視”遮住眼睛……
那牛鈴可不客氣。她手持一對彎刀,專鉤人的脖子——雖然她出手很快,別人無法躲閃,但到底是女流之輩,力氣不夠,往往鉤不下別人的腦袋,僅能割斷一半——因此凡被她鉤中者,皆脖子歪折、鮮血狂噴、痛苦異常。
韓青正要去戰那牛鈴,閃出李豐道:“副軍師且慢,待末將去斬了她!”拍馬舞槍,抑上前去。
然而僅戰了七、八個回合,便被牛鈴一刀撩進下巴,切斷了喉管——當即“啊”地一聲翻落馬下,熱血汩汩湧出,掙紮了好一會才痛苦地死去。
又有幾員偏將和牙將衝了上去,然而皆牛鈴殺了。
韓青大怒——本來剛見到這女將之時他還有點憐香惜玉之情,當下見這女子如此狠毒,早氣得七竅生煙,大喝一聲:“妖女怎敢逞凶狂,看打!”雙鞭一擺便衝了過去。
牛鈴忙揮刀截住撕殺。兩個人雙刀對雙鞭,殺了個不亦樂乎。
韓青雖是一介白麵書生,但武功卻是不錯的,一雙鋼鞭舞得非常嫻熟,如行雲流水、狂龍猛虎——鋼鞭不比沉重的刀槍,講究的是剛猛中要結合靈巧,要敢於欺身近戰,以眼花繚亂的招法打亂對方的節奏,再看準敵人的破綻力擊之。
那牛鈴刀法雖不錯,但卻不是韓青對手。戰了一二十個回合,那牛鈴不敢戀戰,勒馬回逃。
“哪裏走?”韓青一心要為慘死的逆軍兄弟報仇,怎肯放過牛鈴?乃拍馬緊緊趕上……
很快趕了個馬頭對馬尾,韓青揮鞭正要砸向牛鈴的天靈蓋,不防牛鈴突然回手一刀,正抹在韓青脖子上,接著用力拉了個半弧——鮮血標射出一丈多遠,滿世界都是一片怵目驚心的紅霧……
“妖女怎地如此歹毒?”第三軍元帥單鐵勇怒喝一聲,挺槊猛衝而來……
牛鈴哪裏敢再戰——殺了這麼多人,手早都殺軟了。她一麵勒馬回逃,一麵卻將一隻彎刀飛手擲出,那刀一下掛在單鐵勇脖子上,頓時割了一條大口,鐵勇當即負疼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