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江唐兩家本來都有著一起吃年夜飯的習俗。與往年不同的是,便是錦瑟的歸家,這份盛大的歡喜,將節日的歡愉推向了一個從未有過的高度。
餐桌上的氣氛是融洽的,將日常生活中的不快暫時淡化。江尋除了在桌下一直握著錦瑟的手,他與錦瑟一起先行敬過家中的長輩。
在林美華處,錦瑟笑容露了尷尬,卻沒有假意。林美華覺得自己有些愧不能受,默默地底下了頭。大家看在心中,在一陣歡聲笑語中過渡了她的不自在。
到了唐瀟這裏,他舉著酒杯看著江尋:“江尋哥,我姐姐就這樣被你拐去了。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我生個侄子侄女玩玩?”
錦瑟糾正唐瀟的話語:“唐瀟,要說拐。也應該是我把江尋拐回了唐凱。”
然後,看著唐明誠:“爺爺,你說是不是?”
大家因為錦瑟的話,笑聲又一次在唐家的上空濃鬱。
唐瀟的話題,感興趣的大有人在。唐家世代從醫,自然知道女子越早生育,不管從哪方麵來講都是好的。何況,顧之薇提前從研究所退了下來,整日在家也沒事。
江尋看著大家的目光,說出了心中所想:“我不打算要孩子。”
最先不滿意的人是錦瑟,她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為什麼啊?孩子多可愛啊?”
江尋拉著她坐下,本想要跟錦瑟晚點再談論這個話題。可是看著大家詢問的目光,覺得實在是唬弄不過去,便啟口說道:“我隻是說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江尋這樣說,隻是不想招來更多的詢問。可是卻招來了大家的各種知識的灌輸,亦如錦瑟年紀不小了,早點生孩子,身體好恢複等等。
江尋隻得靜靜地聽著,覺得今年這年味有些變了。而錦瑟則一直想著江尋的話,她看得出來,江尋是真的沒有要孩子的打算。
故而年夜飯一結束,回到家中,錦瑟便拉著江尋:“美人,你真的不打算要孩子?”
“不要。”
“為什麼?”
江尋擁著她:“因為我有你就夠了。”
“可是我很想要有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啊。”
江尋打趣她:“錦瑟,做人不要太貪心。”
“我就貪心。遇見你之後,我一直都很貪心,想要把你占為己有,想要擁有屬於你的一切。”
錦瑟還想說什麼,卻在下一秒,直接被江尋一路吻著直接到了臥室。
隻是後幾日晚間,江尋翻遍了家中也未找到一隻安全套。他問錦瑟,錦瑟大方承認:“被我丟掉了。”
江尋在心底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麵,錦瑟與江尋之間似乎進行著一場有關孩子的戰爭。不管錦瑟如何威逼利誘,江尋終是不為所動。甚至有幾晚,自己故意待在書房,直到錦瑟躺在床上睡著了才回到臥室。
直到錦瑟發現江尋在醫院預約好了結紮手術,她直接將手中的病曆塞進楊寧的手中,直奔開車去了江尋所預約的醫院,趕在手術之前攔下了江尋。
她抱著江尋:“江尋,你要是趕緊去,我就去找別人生孩子去。”
江尋自然知道她這是威脅的話語,摸著她的頭:“乖,聽話。”
錦瑟眼看就要哭了:“江尋,你到底是為什麼不想要孩子?”
江尋這才將自己曾在醫院看見的那幕告知錦瑟。聽完,錦瑟哭中帶笑:“江尋,你忘了我是醫生。我爸,我爺爺都是醫生。”
“我知道。可是隻要存在風險,我便不願你擔此危險。”
“不會的。那隻是個例,現在從懷孕到生產的那刻都會有檢查,不會有問題的。”
“錦瑟。”
“江尋,我在S國的時候,認識了很多小孩。他們都有著一雙明亮的眼睛,笑容很好看。我不止一次的設想過,我們孩子的模樣。我想,他一定也有一雙好看的眼睛,也有著能治愈世間一切傷痛的笑容。”
江尋看著她,淚水澆灌出了他心底的遲疑。
錦瑟將頭靠在江尋的胸前:“江尋,你想象下,有個小小的人,在你前後蹦來蹦去,他會笑著喚你爸爸,笑著喚我媽媽。然後他牽起我們的手,去為我們的家庭畫上一筆純真的幸福與歡樂。”
江尋回擁著錦瑟:“可是,我不想你疼。”
錦瑟抬起頭來,看著他:“有你陪著我,我不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