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剛移到玄武背上,葉恒突然間覺得有一絲奇怪之處。
僅是一瞬的感覺,目光還沒能看到什麼東西,這種感覺便又轉瞬即逝,忽然間消失。
“接下來呢,進那個門?”光頭胖娃娃還不知實情,飛到葉恒身後拉扯他的袖子。
被光頭胖娃娃這麼一拉,葉恒還沒多大表示,腳畔的白頰黑雁倒“嘎嘎嘎”歡叫起來,就好像它本來就是指鴨子,見到湍急水流就激發了纂刻在骨子裏的激動,朝著流水中央探出腦袋的玄武亂劍
耳畔傳來鴨子聒噪的叫聲,再加之先前南門的事情再度被提起,葉恒氣就不打一處來,朝著白頰黑雁撅起的屁股上來了一腳,疼得白頰黑雁直叫喚。
他朝河裏麵啐了一口,單手使勁拽住手裏頭的木玨,為的不讓拴住的白頰黑雁到處亂跑。
“南門被關上了。”葉恒淡聲道,“我們接下來隻能找辦法出去。”
“好。”胖娃娃隻是這樣應了一聲。
“嘎嘎嘎!嘎嘎!”
葉恒的這一腳,其實談不上多重,但此刻的白頰黑雁像是被這一腳賦予了喜怒哀樂,臉上的肉因為疼痛擰巴成一團,在水渠旁邊狂奔。
“咕嚕嚕...咕嚕嚕...”
眼看葉恒沒啥反應,仍在原地打轉的白頰黑雁悄悄看了眼葉恒,呼叫聲似孩啼哭一般愈發增大,明擺著想要引起葉恒的注意,讓這貨心生愧疚之情。
它憑借著原地奔跑間微的空隙,發現那個男饒表情正從憤怒轉變成麵無表情,再從麵無表情到錯愕,從錯愕再到倉皇失措中流露出愧疚。
轉瞬即逝的表情切換,盡顯它的成功,那個男人他心生愧疚,開始後悔踹自己的鴨屁股了!
白頰黑雁知是目的達到,看著葉恒如此倉皇失措的表情,不覺間叫喚聲更加洪亮,洪亮聲中還捎帶著得意,是哭鬧的孩子再次博得了大人關注的得意。
“嘎?”還未把這得意完全抒發出來,白頰黑雁倏然感覺屁股傳來一陣疼痛,下意識地叫了一聲。
“聒噪。”葉恒瞟了眼表情從歡愉再到錯愕的鴨子身上。
這鴨子沒得救了,多半是患上了狂鴨病,和犬瘟差不多的,得用高火烹調再加至高湯中入味方能治病,望著肥碩的鴨肉,葉恒不禁咽了口口水。
白頰黑雁安靜下來,它雖聽不懂人話,但從那個男饒表情和喉嚨忽上忽下的動作裏麵不妨能看出一些端倪,一時間打了個哆嗦,翽翽羽毛,借著打理羽毛的功夫眨眼把腦袋埋在翅膀鄭
“這鴨子莫不是成精啦?”看著鴨子蜷縮成一團的樣子,葉恒暗暗道。
不過鴨子並非他此刻該注意的,因為在玄武的側麵,浮現出諸多泡沫,咕嚕聲愈發急促。
不出意外的話就對了!
葉恒手裏握著先火折,目不轉睛地盯著水裏頭浮現的泡沫,周圍靜悄悄的,泡沫炸裂開的聲音帶來些許吊詭之氣氛,令人寒毛直立。
望著範圍逐漸擴大的泡沫,葉恒暗暗思量,這裏麵不上多,但應該也不少,一次性招這麼多東西,光衣服就不夠用......
目光忽而再度瞟道蜷縮成一團的鴨子身上,他嘿嘿一笑,這笑聲笑的很異常,駐足觀望的胖娃娃嚇得連連後退,生怕葉恒中了邪。
葉恒就這樣嘿嘿地笑著,慢慢走到毫無察覺的鴨子身後,冷不丁地在鴨子身上拔走一根白色羽毛。
“嘎?”白頰黑雁吃痛,忙得哆嗦兩下,瞪大眼睛看著拔走自己羽毛的那個男人,歪著頭滿臉不解地看著葉恒。
它剛想破口大罵此人囂張,話到嘴邊的嘎忽然語塞,這男饒表情...它連連吞下去口唾沫,仍歪腦袋使著善用的白眼盯著葉恒。
它感覺這是自己唯一能報複的動作了,倘若多叫喊一下,那個麵帶笑容又無比猙獰的男人指不定幹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葉恒沒空搭理鴨子,細細打量手中的羽毛,而後走到水渠邊上,探下手將羽毛潤濕,隨後手一鬆開,羽毛便漂浮在河流上,竟然逆這河流向玄武旁邊的泡沫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