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鼎沒多少話，半空中的胖娃娃倒是不樂意了，就像是能聽見人話，側過他那白白胖胖的身子，不再與周圍的孩提玩耍，倒是低著頭死死盯住葉恒。
“這些煙氣有靈？”葉恒感覺自己被這娃娃盯了之後，渾身上下毛骨悚然，汗毛直立而起，不亞於先前的鬼上肩。
“這些煙氣聚魂，上麵的胖娃娃就是那些有冤的魂靈的化身，話還得注意點，不要壞了人家的規矩。”老究語氣很死板地道。
雖是這樣，但老究也沒出手幫忙，仍由光頭胖娃娃盯著自己，被娃娃這樣一直盯著，怪難受的，可沒辦法，這熊孩子還是死死盯住自己，令他寒毛直立而起。
忽然間，葉恒感覺自己左右攢著的木玨有所反應，先是枝條抽了一下，而後一股威壓自木玨的藤蔓上散發，威壓對他來是溫和的，幫其緩解了胖娃娃的目光。
發現木玨忽然自己發作，葉恒也沒多想，直接舉起木玨，藤蔓高過頭頂，果不其然，一時間原先傳來的寒冷感頓時煙消雲散。
光頭胖娃娃好像也察覺到自己的眼神沒多大用處，孩子一般撓了撓頭，一臉不解的樣子，就好像遇到了世紀的難題。
“沒辦法了吧，有本事來瞪我啊！看誰瞪得過誰！”葉恒揮舞手中的木玨，滿臉嘚瑟地看著穹頂的光頭胖娃娃。
光頭胖娃娃長這麼大沒經曆過人挑釁，這回遇到葉恒這番挑釁，看著底下這人猖狂的樣子，他的眼淚水都快寄出來了，眼角邊驟然出現幾滴好似眼淚一般的煙氣，淚水汪汪的樣子。
“哭有用嗎，下來，哥哥好好教教你，什麼是尊師重道，目無尊長，你還有孝悌之義嗎！”葉恒又朝著穹頂叫喊，一副非得把胖娃娃氣哭才罷休的氣勢。
“葉友，這些孩子生前該是長了你好幾輩分，目無尊長這用的不對，用錯了人。”老究忽而插嘴道，向葉恒解釋孩子的來曆。
“老究你思想太刻板了。”
葉恒隻是翻了個白眼，他還能不知道這些孩子是自己爺爺輩，甚至乃至爺爺都得叫爺爺的輩分啊，可現在這幫孩子相貌，充其量給自己當個弟弟，甚至是侄子。
光頭胖娃娃哪經曆過這些啊，看到底下兩人嘰嘰歪歪來去，不理自己了，於是嘴裏含糊不清就像在著什麼，眼睛咕嚕打轉，然後恍然大悟一樣拍拍自己光棱的腦袋，哈哈一笑，扭過頭呼喚自己的朋友。
大概十來個孩子，被光頭胖娃娃召集在一起，七嘴八舌，嘰裏咕嚕一頓交涉，誰也不聽誰的話，隻顧著自己的，誰也難服誰的想法，隻顧著出謀劃策。
經過你一言我一語，淚水汪汪的忽然就不止光頭胖娃娃一隻鬼了，每個胖娃娃臉上多多少少都占著些眼淚，誰也不聽誰的話，他們發現到頭來沒人聽自己的意見，心裏感覺受到了極大地委屈，隻能哭啊！
先是一個紮著辮子的姑娘哭了，然後一個帶動一大片，一大片帶動一大群，被光頭胖娃娃召集來的孩子全哭了，尤其是光頭胖娃娃，哭的最用力，他本來想著找夥伴們來針對底下的人，沒想到先被這些不爭氣的隊友氣哭了。
隻見穹頂之上紛紛向下飄落煙氣，這是胖娃娃們的眼淚。
葉恒木訥地盯著穹頂上的孩子，不出話來，其他人亦是如此。
“這幫孩子，還真像個孩子。”李業不時喃喃一句，換來的是老究的歎氣。
“他們都還隻是孩子，不過這點大的時候，含冤而死，如今的他們，保留了這點童真的性，沒能輪回往生，卻道是可憐之處。”老究似是被孩提的童真勾動，伸手去觸摸散落下來的眼淚。
眼淚落到手心，又如夢幻泡影，一觸即破，頓時煙消雲散。
“可這世間，真的有輪回這一嗎？”陳拓也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