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無顏立刻問。
楚楚搖了搖頭,沉思道:“不知道,但我聽他說,要等這個人出現後,才會動手,因為他要將你們三人全都殺死。”
無顏已明白她說的是誰了。她相信小傷心裏也已知道風月鈴目前還未在秋水痕手裏的事實,所以她立刻改口道:“秋水痕叫你到這裏來,就是要你使小傷相信風揚真是你跟他所生的孩子,因為如果小傷真的相信了,那麼秋水痕無論是以你還是你的孩子相威脅,小傷都絕不會不管的。”
她強調道:“而風月鈴是小傷的生身母親,我,是小傷的明媒正娶的妻子,出於對小傷的愛,我們也一定會接受他的威脅的。”她冷冷的逼視著楚楚,一字字道:“是不是這樣子的。”
楚楚慢慢的點了點頭道:“他想必就是這樣計劃的。”
無顏積鬱心中的怒氣一下子又上來了。她冷笑道:“想必?哼!你知道他為什麼會想到利用這個計劃麼?”
楚楚搖了搖頭。她的確不知道。
無顏道:“因為他知道你是個演戲的天才,若沒有你,這場戲根本就無法上演。”
楚楚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她竟忽然變得像塊木頭般僵立在了當地。
無顏沒有理她,徑直接道:“因為這場戲實在是太精神了,也實在是太荒唐了,若不是因為你,誰會相信?”
她冷哼道:“就連我都不得不佩服你這個女人。曾經千方百計要置小傷於死地,若不是上蒼憐憫,他早已冤死在你手裏了,我本以為這件事過後,一切都結束了,可沒想到你跟秋水痕這對狗男女竟鐵了心要置我們於死地,千方百計查出我們未死的真相後,竟又加倍陷害。”
她冷笑又道:“我不知道秋水痕這個誅殺生身父母的畜生,究竟有什麼魔力,竟值得你這樣去為他做?我也不知道你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妖怪,現在竟又想出這麼絕妙的故事來騙我們?”
她憐憫的看著小傷,哽聲接道:“使咱們縱然不信,卻還是不能不上你的當。”
——任何一種懷疑,,給你造成的結果都是,他必然會采取兩種截然不同的措施以便兩麵兼顧。一種緣於絕對的信任一種緣於絕對的懷疑。
小傷一直在旁邊默默的注視著她們。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閉嘴是最好的選擇,但此時,他終於忍不住道:“她若沒有受傷,根本就不會接受你的責罵,她受了傷,若不是因為我們也不會留下來,本也不必忍受你的責罵,而她居然忍受了下來。所以,今日到此為止,有什麼怨言,既然咱們現在還不能確定,就不能完全衝著她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無顏的眼淚已委屈得流了下來道:“你……。”
這時小傷已走到她麵前,握住了她的手歎道:“對不起。但我說的是實話,你真的有些過分。”
這句話更傷人,因為這也是句實話,實話總是傷人的。所以無顏的眼淚流得更多。幸好小傷已在伸手去替她擦,無顏說是有任何脾氣也發不出來了。
楚楚一直在盯著他們看,此刻忽然道:“你為什麼要怪她?她有什麼錯,本來委屈的就是她,而不是我。”她勉強接道:“我早就說過,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小傷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無顏,沉聲道:“我隻知道既然一切已經這樣了,唯一能做的就是麵對,我從來不去做聰明的逃避者,也絕不會去做愚昧的直麵者。”
他環目四顧道:“方才無顏對我說的計劃很好,秋水痕若在跟蹤咱們,那麼咱們就先擺脫他的跟蹤,他若根本就沒有跟蹤咱們,那咱們就避免被他跟蹤,而後咱們再謀定而動。“他居然像是認定楚楚站在他們這邊的,這豈非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