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南城書生沈問丘(1 / 2)

南山縣南城區城郊邊的一座私塾院子裏,花草開得格外嬌豔,引來一群蝴蝶和蜜蜂,在花海裏歡呼暢遊,熱鬧非凡;

而教室裏空無一人,不,看那書案上堆滿了書籍的後麵,此時正有一少年趴在案幾上呼呼大睡,與外麵的熱鬧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一動一靜之間,少年的存在讓這夏天應有的環境顯得格外的突兀,這少年到底時是誰呢?私塾都放暑假了,怎麼還在這呼呼大睡,這不是敗壞私塾的風氣嗎?

此時,從私塾門口進來一位身著白衣的滿臉笑意的白頭花白胡子老頭,手中還提著一瓶陳年釀,想來也是一個嗜酒如命的酒鬼,不然,怎麼就能因為一瓶酒開心成這個樣子呢?

老頭三步並作兩步地邁著愉悅的步伐,穿過庭院往教室走去。

突然,一聲大喝:“沈問丘。”打破了私塾的寧靜,嚇得院子中的蝴蝶和鳥獸四散而去。

私塾不遠的田間處正在幫大人們拾稻穗的幾個嬉鬧的小孩,嬉笑著帶有嘲諷的味道說道:“沈問丘睡覺又被齊先生發現了。”

原來這間私塾是十年前沈問丘的老爹沈發財為了讓兒子讀書特意建的,一切私塾費用都由沈發財這個南城區的土財主承擔。

沈發財自己沒有文化,這發了家,還是覺得識字好,有點文化底蘊,做起生意也不至於太吃虧;當然,自己兒子要是能當個官,給他光宗耀祖一把,那就更好了,於是就修了這座公費的私塾。

這農閑的時候,附近鄉民的孩子都可以到學堂來跟齊先生學認字,齊先生隻當是行善積德,不收他們任何錢糧。

所以一聽到齊先生這老頭的吼聲,附近的年輕人和小孩都不由自主地想到肯定是沈問丘這家夥在課堂上睡覺,被齊先生抓了個現形。

此時,作為當事人的十六歲的沈問丘,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睛、打著哈欠,毫不在意的或者說是不要臉的說道:“先生,學生正在向周先生請教治國之道,我正津津有味地聽著周先生地教誨,你怎麼又來打擾我了。”

齊先生一愣,“周先生,什麼周先生?”旋即回過神來,才明白周先生是誰,拿起教案上的戒尺,作勢要打,道:“好你個臭小子,睡懶覺還學會找借口了。”

沈問丘見勢不妙,圍著案幾躲開,說道:“先生,聖人之口不可吐汙言穢語。”

接著,便躲出了教室,往庭院外奔去,回頭喊道:“先生,學生改天再過來向你請教大學問。”

齊先生舉著戒尺氣呼呼地罵道:“臭小子,我跟你說沒有兩瓶好酒,咱們這事沒完。”這對奇葩師徒組合,在這鬧了十年,鄉民們隻當是笑話來看以緩解世間的疾苦,田間的幾個小孩看到沈問丘狼狽地從私塾裏走出來,嘲笑道:“沈問丘,睡覺又被齊先生抓到了吧。”

說完,拿著和苗哈哈大笑起來,也顧不得手上滿是泥巴,隻管去擦拭因大笑流出的眼淚。

沈問丘停下腳步,狡辯道:“小孩子家家,懂什麼?我那是在和周公對弈,周公,知道嗎?盡瞎說。”

這次的說詞新鮮些,欺瞞這些不識書的鄉民還是可以的,不料,一個藍衣小孩認真的說道:“這個周公我聽齊先生說過,就是睡覺夢到了周公。”

眾人還以為有什麼大學問,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但聽小孩說完,方才明白了就是還是睡覺,笑得更加熱鬧,沈問丘灰溜溜地跑開了;當然,這些人早已習慣沈問丘的狡辯和狼狽不堪的模樣,看著他狼狽地往城區跑去,笑聲也漸漸平複下去。

齊先生看著沈問丘狼狽離開的樣子,也覺得好笑,他轉身盤腿坐下,拿起書案上地文卷,看著這工整地小字文章,欣慰地笑了,想來是這小子又是熬了一個通宵寫的,著實不錯,比起以前的文筆,穩重了許多、收斂了許多;少了些急躁和鋒芒,看來這一趟出去長進了不少呀!

齊先生心中笑罵道:“這小子就憊懶了些,若是刻苦些,稍加雕琢,日後,定是我南明國一代良相。”當然,齊先生的這些想法,沈問丘自然是不知道的,此時,他正滿頭大汗的往沈府跑去,一路穿過熱鬧地街市,來到小胡同口,一家寫著沈府的大門前,前腳剛進門,就迫不及待地喊道:“娘,丘兒回來了。娘,丘兒回來了。”

隻見,從大廳中走出一三十出頭的美婦人,甚是歡喜地應道:“慢些,慢些,小心摔著。”婦人看著跑來的沈問丘滿是慈愛的笑意,像是迎接許久未見的兒子;不料,沈問丘上前就給了婦人一個大大的擁抱,隨後第一句話就是:“我爹,不在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