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那個女人還是她推給他的。
從電梯出來,飛一樣的走向房間,迎麵,卻撞上了服務生,懷裏抱著被子,一角濕濕的垂在地上,走廊盡頭第一間的一個服務生喊了出來,“小蓮,你快點,怎麼這麼慢?”
“誰知道1202那間的客人怎麼這麼古怪,睡個覺而已,一醒來整張床都濕了,這不,我正整理呢,不然,水漫金山一樣,這大過年的,還這樣折騰人……”小蓮氣惱的說著,讓箐秋不由得垂下了頭。
冷穆洵床上那水是她潑的,當時隻是要教訓一下冷穆洵,卻不想給這小服務生造成這麼大的困擾,她想說聲對不起,可是到嘴邊的三個字怎麼也說不出來,終於,小蓮走到了她的身邊,箐秋看著那濕濕的被子,終於輕輕的說出了一聲:“對不起。”說完,便飛進了自己的房間,她覺得自己好壞,真的不該那樣做的,若是有下次,她會自己收拾好,絕對不會麻煩人家的。
“撲通”就倒在了床上,她覺得自己的骨架都要散了一樣,全身還是無力。
她喜歡側著身子睡,據說這樣的女人都是沒有安全感的女人。
手機卻在這時響了起來,一則短信躍然眼前:“杜小姐讓我轉告你,說你是個好媽媽,孩子們真乖真可愛,還有,記得吃藥。”
藥?
她還真給忘記了,一掃整間屋子,那藥明晃晃的就在床頭桌上放著,一杯白開隱隱的還冒著熱汽,顯然是在她進房間前才倒好的。
又是他吧。
也隻有冷穆洵才會想得這麼周到了。
這死男人,臭男人,賤男人,身邊有一個了,還想著給她來這手,真是吃著碗裏的還想著鍋裏的,這男人沒救了,敏秋不嫁他就對了,還是風少揚專情,隻愛敏秋一個。
拿了藥,仿佛是在吃他一樣的一口把那一大把的藥都放入了口中,拿起水,不冷不熱的一口就咽下了藥,重新躺下,她又開始昏昏沉沉了。
睡吧,睡著了就什麼也不用想了。
她病著,他卻帶著孩子們和一個女人逍遙自在去了。
可是,轉念一想,她又覺是自己不好,這不正是她刻意的為他製造的結果嗎?
又何必去怨他怪他,是她錯了。
一開始,她還能胡思亂想,可是很快的,箐秋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那藥裏,一定有安眠的成份。
她睡得很沉,擁著被子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真的什麼都忘記了,第一次把孩子們留給了別人,可是,睡著的她卻還是不踏實,總是不停的做著夢,夢見冷穆洵,夢見白墨宇,兩個人好象又打起來了,就如同那一次飆車一樣,差點就出了事。
“啊……”白墨宇的車子起火了,睡夢中的一聲驚叫,箐秋驟然醒了。
房間裏卻是一片幽暗,一股淡淡的米粥的香飄來,她輕輕抬首,視野裏卻沒有孩子們,隻有冷穆洵一個人坐在床前,“醒了?”
她一下子慌了,“詩詩和果果呢?”孩子們怎麼不見,第一個反應就出事了,也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在隔壁睡下了,你瞧,你橫在床上睡的,孩子們根本擠不上去。”
她一瞧,還真的如他所說,“幾點了?”
“淩晨了。”
“哦。”原來這麼晚了,她這一覺睡得太久了,呐呐的有些臉紅,“我去隔壁陪孩子們睡吧,你睡這間。”
“不行。”他冷聲拒絕,“你真想傳染給孩子們呀?”抓著她的手就落在她的額頭,“你瞧,又發燒了。”又是拿起床頭桌上的一個體溫計,“你自己看看,三十八度,雖然不是特別高,可這樣的低燒其實更不好,箐秋,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好。”她第一個反應就是拒絕,“我吃點藥就好了,孩子們喜歡這裏,就帶著她們再玩一天吧。”才三天而已,被她這一病已經浪費了一天沒有陪孩子們了,明天,就隻剩下一天了。
“唉,那你先吃粥吧,然後再吃藥,要是燒再不退,隻怕就要……”他看了看圓角桌上的酒瓶,又想著要給她搓酒了。
他看到的是酒瓶,她看到的卻是那酒瓶旁邊的相機,心裏有些期待著,“是不是給詩詩和果果拍照了?”
“拍了,我拿給你看看。”他站起來,提到孩子們,就一臉的微笑,仿佛孩子們就是他的全部,可是那個戶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