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開著這部車一是太招搖,二是一定很快就會被冷穆洵發現,她沒有那麼傻那麼笨,這車把她送到了有車叫的地方也就完成了屬於它的使命。
背上唯一的背包,打開大燈也開著車門,準備著隨時抱著孩子們離開。
眼看著一輛輛的車經過,可這大半夜的,不管她怎麼揮手也沒有一部車肯停下來要載她。
身後,仿佛冷穆洵的那些保鏢的車就要追上來了似的,她的心越來越慌了。
不能再耗下去了,她沒有時間了。
眼看著一部車又駛過來,箐秋急中生智的一下子就跑到了路中央,那一瞬間就仿佛多年以前的那一夜在T大的校門口她攔住了冷穆洵的車,也讓她與他從此糾纏不清。
所有,就在電光火石間閃過,就象是在昨天一樣,可是,此刻已是物是人非,什麼都變了。
“找死嗎?”一個急刹車,車窗也搖了下來,車子裏的男子衝著箐秋吼道。
“先生,幫幫忙,隻要把我帶離這片不好打車的地段就好,遇以計程車我就下車,我孩子生病了,要趕去醫院。”她沒辦法,隻能善意的撒謊,她沒有害人的意思,天地良心,她真的沒有。
那男子上下的掃了她一眼,然後又看了看甲殼蟲上的詩詩和果果,“你自己的車壞了?”
“是,壞了。”
“這麼新的車也壞了?”
“真的,麻煩你了,先生。”
眼看著她是一個女人,再有就是兩個還沉睡著的孩子,男子點了點頭然後開了車門,“上來吧,快些。”
箐秋吃力的抱起詩詩放到那車裏,再抱起果果也坐了進去,甲殼蟲的車門已經關上,那部車她永遠的還給了冷穆洵,她不要做他眾多女人中靠著他養的那種女人,她有手有腳,她有她自己的自尊。
人生,會遇見無數個岔道口,可在這一個岔道口中她選擇了獨立與離開他,如果離他遠了,如果讓他找不到她,那他,又要怎麼拿那兩紙協議來告她呢?
隻是這些,她才想開。
如果早些,也就免了這些天的糾結了。
男子飛快的啟動了車子,一個四十多歲左右年紀的男子,這一次,沒有發生幾年前的那一幕,她也沒有遇見一個如冷穆洵那般霸道的男人,看著後視鏡裏的自己,額頭的汗珠還隱約可見,剛剛,她不止是忙還是急壞了。
隨手擦了擦汗,“師傅,謝謝你的幫忙。”
“不用,到哪裏下車告訴我停車就好了。”那司機雖然人很好,卻還是警惕著,這年頭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人也不想惹禍上身,他是對的。
“你就按照你自己的路線走就好了,我會在方便的地方下車。”她有些不好意思,這個人,其實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了,若是沒有這個人的幫忙,隻怕,她一定又會被抓進那個籠子裏去,回頭看看,甲殼蟲在黑暗中早已遁去,仿佛從來也沒有走進她的生命中一樣。
男子熟練的開著車子,目光鎖定在車窗外,便再也不說話了。
詩詩和果果睡得可真沉,那藥的效果已經完全起到了。
悠悠的望著車窗外,車燈和霓虹把這夜色勾勒的愈發的不真實了。
手機便在這時突兀的想起,那響聲讓她第一個反應就是冷穆洵的電話,目光看過去,果然,是他那串熟悉的號碼,幾年了,也未曾改變過。
箐秋微微抿了抿唇,來得真快,他不是與敏秋在一起嗎?居然還會有時間關心她與孩子們?
手指按下接聽鍵,她不是鬥氣,她是真的不想再與他一起,很平靜的語氣,亦如她此刻平靜的心,從決定要離開他的那一刻開始,她把什麼都想到了,“我走了,祝你和敏秋幸福。”說完,箐秋倏的掛斷,甚至不想聽到他的聲音,可她還是聽到了他急喊過來的那一聲……
“仲箐秋,你……”
這是她聽到的他最後的聲音吧,有些氣極敗壞,卻再也與她無關。
手機關機,取卡,然後打開了車窗,讓夜風汩汩吹入車內,開車的司機有些不悅,她笑了笑,“我扔一個無關緊要的東西,不然握在手裏會髒了手。”
那男子沒出聲的瞟了她一眼便繼續開車。
箐秋繼續看著車窗外,離得很遠就看到前麵那座超大型的室外時鍾了,她記得這裏的,好象在這附近就有一個噴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