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鍾。吃掉一袋泡米線。抽幾支煙。喝掉兩杯陳皮茶。用冷水洗了頭。微有困意。但不想睡覺。預備到4點半起身去壩上。找到長江岸邊的那艘鐵船。一個人看日出和日出時絢爛的水麵。
在這之前的那段時間裏。聽王菲的單行道和給自己的情書。令我懊惱的是筆記本上沒有保存笑忘書。我尤為喜歡的一首歌。
看之前的文字。看到一個喜歡的故事。重新構架並寫了下來。加了一些喜歡的溫暖情節。寫完後看了兩遍。雖是悲劇散場。但卻不覺哀傷。隻是有點荒涼的味道。就像攤開手心看其間糾結的紋路。始終什麼都沒有。
與兩個人發短信。雖然其中一個意思並不明確。但是知道他們倆個都有想過我。我很知足。
梵對我說。你寫小說吧。係統的寫。你可以的。
我失笑。也不知他哪裏來的篤定。我自己尚且不覺我能做到。他到是對我信心十足。
如果說我為自己製作一部影像。隻有我一個人能看到那些鮮活的人物行走在幻覺之中。看到那些人的喜怒哀樂愛恨情仇。而唯一一個被我允許介入的。便是梵。
梵。這個字是我取的。他說喜歡。有我和他的名字。其實我隻是喜歡這個字而已。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歡。
這個我素未謀麵的男子。我相信他。不管在我記得亦或是不記得他的時候。他說他都是惦念我的。我問是不是不管我是什麼樣子都無所謂。他答。隻要是你就好了。
的確。無論如何。隻要是那個人就好了。
他在睡覺前叮囑我。天氣變冷要照顧好自己莫要生病。我回短信。我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但我現在很好。是的。很好。沒有生病。沒有天大的煩惱。最多也就淡淡的憂傷罷了。
我不是無病呻吟的女子。但是不否認敏感的神經容易將負麵情緒擴大。而我的生活中。負麵情緒占有很大的比列。
也許是分離在即。又不知下次相見是十天半月之後。亦或是半年乃至多年後。心中總有些淡淡的惆悵。雖然並不覺自己在愛。起碼不能說是深愛。我會想念他。但也僅僅比想念別人多了一些。
從六月底離開深圳來到這邊。找不到能接受的工作。而事實上我的確什麼都不會。且脾氣古怪。人又不漂亮。不喜與人接觸。不喜歡各種紛雜的人際關係。於是一直閑著。到如今。吃的住的用的錢都是他給的。
他曾說過。你做自己喜歡的事就好。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
不是沒有感動的。有些事有些言語並未刻意記得。但就是這樣記住了。且記得深刻。
一直以來我覺得我們之間是極公平的。他顧我吃住。而我用了很多很多的時間等待他想念他。我們之前該是公平的。可。也就是突然之間。察覺自己虧欠他良多。
他給我吃住。卻不曾將我棄之不顧。他照顧我。叮囑我吃飯。不許我難過的時候做些出格自殘的行為。給我買喜歡吃的食物。過馬路時握著我的手。在我橫衝直撞的時候拉我一把。
剛到他身邊時曾在QQ空間的秘密記事本裏記錄我們之間的事情。隻是時日久了。總有些什麼習以為常。開始不再寫。可如今卻後悔。沒能記下我們之間的一切。好在日後翻出想念和記憶。
每每想起這些。心中總有濃重的悲傷。
那日站在壩上看過山車因為加速度和摩擦而發出的刺耳聲響和火花。聽著那些大小孩子的尖叫聲。怔怔的想些什麼。他找到我時我便那麼站著。心有感傷。他從背後擁抱我。我回頭看他。靠在他肩上。一時間隻覺時日靜好。可惜到底有即將分別的陰影。心中揮之不去的憂傷。
我這麼說與一個朋友時。他說。我看到了小說中有的情節。
可細想來。我這一路走來。還真的很像一本文藝小說。
從小一個人生活的太多。父母之間的爭執。材米油鹽醬醋茶的瑣事。致使年幼的自己過早的有濃重的疲憊感。且感情上有缺失。總想用力的抓住觸手可及的溫暖。卻又在一個不經意間喪失。
一直以來試圖尋找一種適合自己的生活模式。卻終究不達目的。
而我。其實也樂於現狀。總覺自己有今天沒有明天。好的日子過一日便少一日。我又是個極念舊的人。因而一直無法從過往的陰影中擺脫。作繭自縛便是我這樣的人。
我說有句話叫江山易改秉性難移。尤其我是這樣一個固執的人。他說。你固執的不可理喻。我笑。的確。還是個長不大的孩子。要人寵要人溺愛。才不覺伸開手心原來一無所有。
淩晨三點。今天是農曆十五。今晚將有一輪明亮柔和的圓月。而這一刻。月亮已行至東方。扯開窗簾已看不到圓月的影蹤。連閃爍的星粒也失了蹤影。
有些疲倦。預備閉目養神。再過一個多小時。起身出門。站在長江岸邊看一次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