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情(1 / 2)

安民來到床頭坐下,給兒子剝了一個一顆橘子,遞到安榮的手裏。從小到大這也許是安榮收到爸爸最高的禮遇,而安榮顯得很局促。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這樣一個從小在爸爸嚴厲管教下的孩子此時此刻不知道說什麼,我想他的心裏一定再想出了車禍爸爸對我還真是好啊。然而著恰恰是命運最不公平的時候。因為安榮被蒙在穀裏。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和安榮說。而我知道安民是要撐到安榮徹底康複的那天。此時此刻的病房裏安民坐在安榮的窗前。我站在安民的對麵,安榮的媽媽站在安民的背後。我們都各懷心事。

天空中的黑色的欲望和紅色的死神。無時不刻不再籠罩著這個世界的每個城市。而城市裏的我們追求自己周身的一切隨時都有可能被死神拉入他和利益的戰鬥。而這個時候需要管名這樣的人,放開任何的利益。那麼當你被抽幹血即將死去的時候你的心裏就不會那麼的害怕也不會那麼的不舍和留念因為你愛的人喜歡看到你這個樣子。隻要他們安好那你也就是最大的安好。此時此刻的安民前所未有的平靜。

時間的巨大轉輪拉扯著每一座城市的巨大腳手架。時間微小的剪刀細碎的在巨大城市裏生活著的人的臉上刻下深深的痕跡。我們在一天天變老。時光的梭在宇宙中不斷消散消散。不同的人在相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重複著做自己的事情。

快樂,高興,悲傷,絕望。在我們錯綜複雜的人生裏依次排開。等待我們走進去。放肆的快樂,絕望的悲傷。

因此每個人都在偽裝自己,是自己能夠變得足夠的強大,每個人都在不斷地蛻變是自己變得足夠的圓滑。每個人在強大的過程中在圓滑的過程中不斷地製造謊言接受謊言。善意的和惡意的。

此時此刻在病房裏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著。死神一點一滴的逼近著管名。就在管名準備起身的時候突然流起了鼻血。鮮紅的血液滴在雪白的床單上就好像是盛開的蓮花一樣鮮豔。安民去疾步走到衛生間。安榮問他媽“爸爸怎麼了。”

“最近休息不好上火了吧。”安媽媽跟著跑到衛生間。

“我走到安榮身邊,安榮對不起。”我哭了。說實話從我接了電話之後我的心一直懸著,我都害怕死了,我甚至都做好了和安榮一起走的決定。

“傻瓜,我是不會離開你的,你不相信我了嗎?,我昨天聽到你和我說話了。親愛的,我愛你。”安榮說著用手刮我的鼻子。

就在這時候衛生間傳來安榮媽媽聲嘶力竭的喊聲“醫生,醫生。”

我雙手合十。心裏默默祈禱希望我們的愛情可以相濡以沫天長地久的又下去。我想起了媽媽,想起了爸爸,我希望他們能在天堂祝福我。我想他們一定會在天堂那個幸福的地方幸福的生活著。然後祝福我和安榮。

我和安榮在結婚後的第三年擁有了我們的孩子。我給他取名亞男。很俗氣的名字。是個女孩。安榮很喜歡亞男。我之所以給女兒取名亞男是因為我想讓她比我強。我這半生因為是個女孩失去的太多太多。

前進的路上總會遇到太多太多生活給我們部下的天羅地網。我前進的路上快樂和悲傷依然如影隨形。前進的路上人總會變得成熟穩重。總會變得有上那條曾經期望走得或者不期望走得路。人生就好像是失了方向的野馬。奔跑在茫茫的綠色草原上雖然滿眼都是希望的顏色但是確實絕望的處境。但是生命也不是如此這般不盡如人意。他隻要你堅持,你願意去麵對。如果你是這隻馬你願意在空無的荒原上奔跑,忍受寂寞,忍受寒冷,甚至堅持竭盡全力的疲憊。那麼,你會看見你的馬群。安榮曾經承諾和我相濡以沫,然後他給我穿上幸福的婚紗。手捧著玫瑰安靜的等我投入他的懷抱,這不正是生命的賞賜嗎?亞男5歲的時候我們一起回到D市,這時候的D市區,已經從金融危機的困境中又出來。大家的生活又重新步上正常軌道。政府開始出資,並且頒布相應的政策重新讓那些閑置了幾年的當初動工一半的樓房們重新煥發生機。隻不過沒有了當初的鋒芒畢露。政府也顯得格外低調。GDP的速度就算是超過了以前也不會那麼高調的對外宣布。

而D市的人們也似乎懂得了應該要低調的這個道理。人們開始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方式。一切過去似乎都沒有了影子。

我們在這座城市呆了三天,帶亞男去看了看這座城市的各個角落。孩子還小,沒有耐心總是鬧著要回賓館。其實更多的是我想和安榮來這裏懷念過去的吧。對於孩子這座城市真的沒什麼好看的。近處的旁邊時摩天大樓,遠處的旁邊是那座我們少時一同想去一探究竟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