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詩雅心底驀然一緊,水柔啊,那個女子。隻因為她已經死了,所以在他心裏,永遠記住這個女人了。微微嫉妒起來,那個女子,再也無人能夠超越了。
在這個後宮裏,蕭詩雅有信心與白霜鬥,與班貴妃奪他的愛。可是唯獨對於已經死了的水柔,無能為了。
緊緊抱住他,蕭詩雅把頭擱在他的胸口上。鼻翼間清晰嗅到他的氣息,手臂間的他也是那般真實,可蕭詩雅仍然感覺到了一絲飄渺。
軒轅蒼龍微微蹙眉,忽然沉聲說:“抱得太緊了,朕胸口悶得慌。”頓了一下,又說:“朕悶得胸口疼。”
蕭詩雅卻是忽然產生了一股衝動,非但沒有鬆開,反而更加緊緊地抱住他,咬牙說:“皇上感覺胸口疼嗎?很好,疼了就知道您這一掌,是因為臣妾而受的。”
軒轅蒼龍的身體一怔,隨即輕笑著說:“既如此,剛剛何故那麼殷勤地勸朕喝藥?朕若是好不了了,豈不是讓你稱心如意了?”
蕭詩雅咬牙說:“真是糾結啊!臣妾希望皇上的傷快些好起來,卻又希望您,永遠都好不起來。”這樣一來,你就能夠永遠記住我了。蕭詩雅在心底,偷偷加了一句。
都說帝王無情,蕭詩雅不想,他與她之間,到頭來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愈發地緊緊抱住他,軒轅蒼龍悶哼出聲,卻並不推開蕭詩雅。半晌,才聽到軒轅蒼龍咬牙說:“永遠好不起來,朕的蕭妃,你好狠的心啊!”
蕭詩雅不語,緊緊靠在他的胸口,幾乎是狠狠地撞過去。今日,蕭詩雅有點兒衝動了,任性了,可蕭詩雅原本沒有打算阻止自己這難得的任性妄為。
軒轅蒼龍吃痛悶哼一聲,卻並沒有生氣,而是悠然地說:“朕還是初次,見到你這般。蕭妃,你這樣,是想要提醒朕什麼嗎?”
蕭詩雅心底一驚,他果然是知道的。可,蕭詩雅不敢說,提醒他什麼。總不能說,是啊,提醒你趕快把那個已經死了的水柔忘記了,然後心底腦海裏,全部是我杜蕭詩雅吧?
良久,蕭詩雅逐漸平靜下來,輕輕鬆開手。孰料,軒轅蒼龍卻是伸出手,將蕭詩雅緊緊圈住,帶著笑意說:“朕以為,你對朕是沒有期待的。”
蕭詩雅倏然心驚,他知道了嗎?是啊,以前,很早的以前,是做好了退路。是沒打算跟他一輩子這樣,可,什麼時候,蕭詩雅對於他,真的有了憧憬了呢?
忽然,又想起剛剛問他,為什麼替自己擋下那一掌。他說,他也不知為何。是不是下意識的動作呢?
正想著,軒轅蒼龍忽然咳嗽起來,蕭詩雅一慌,慌忙給他撫了撫胸口,喚道:“皇上!”
“朕不要緊。”軒轅蒼龍搖頭輕笑著說:“朕今日,甚是開心。”
蕭詩雅瞧著他,帶著濃厚的笑意。看起來,他是真的高興。蕭詩雅又想起來,他要蕭詩雅在他生辰那日狩獵的事來。每每思及此,蕭詩雅總感覺有點兒不安起來。
趁著現在,蕭詩雅想著,能否讓他打消狩獵?仔細一想著,現在屬於春季,萬福複蘇,百獸繁衍的季節。若是大肆捕獵,會惹怒那些發情的猛獸,後果難以預料。
想了想,蕭詩雅開口說道:“皇上,您生辰那日,真的要去西郊狩獵嗎?”
軒轅蒼龍眉毛一挑:“不然,你以為呢?”
蕭詩雅硬著頭皮說:“臣妾以為,此事不妥。”
軒轅蒼龍目光一黯,隨即看著蕭詩雅說:“那麼蕭妃,如何這般以為?”
蕭詩雅皺眉說:“春季乃是百獸繁衍的季節,臣妾以為,這個時候去狩獵,恐會引發百獸的瘋野。”
軒轅蒼龍卻是倏然睜開了眼睛,直直地看著蕭詩雅,久久不語。
蕭詩雅暗道,今日真是愈發忘了分寸。以為他對自己好一點,就有些沾沾自喜,膽子也變大了。就是沒有想到,那日是他的生辰,金口一開,現在卻要他取消,他應該會震怒?
蕭詩雅正忐忑著,軒轅蒼龍卻掙紮著,想要坐起來。蕭詩雅趕緊過去,扶起了他,心底還是惶惶然的。
軒轅蒼龍卻是輕笑一聲說:“蕭妃啊,你果真是與眾不同!”
蕭詩雅不禁不屑,那是自然了。先不說自己的靈魂乃是來自未來世界,就是自己的思想什麼的,那也是這個時空所沒有的。除非,是有人與自己來自一樣的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