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死了我的阿寧!我和你拚了!我要你給我的阿寧陪葬!”
方寧的大腦陣陣刺痛,耳邊傳來婦人尖著嗓子的怒罵聲,帶著絕望帶著狠厲。
周圍嘈雜的人聲將那婦人的聲音掩蓋了過去,方寧皺眉,心髒猛烈的跳動,格外迫切。
“唉,這都是什麼事啊,好歹也是親奶,就這麼把寧丫頭推到井口摔死了。”
“聽說是寧丫頭掏了一窩野雞蛋,本來想拿回家給她娘補身子的,結果被她奶搶了。寧丫頭不肯放,就被害死了。”
“天可憐見的,這不是欺負她們孤兒寡母的家裏沒人嘛。”
“誰說不是,可誰讓當年她男人征兵被征走了呢,這麼多年能不能回來都不一定了。”
什麼情況?
方寧消化著周圍人說的話,卻怎麼聽都聽不明白。她不是在奶奶家幫著奶奶編涼席嗎?
怎麼就……哦對了!她想起來了,本來是編涼席的,編著編著地震了,她和奶奶都沒能逃出來。
那她不應該死了嗎?這又是怎麼回事?
頭越來越痛,痛到方寧無法忍受,雙手死死的抱著頭,輕哼。
“你們快看,寧丫頭動了!寧丫頭還沒死!快!快去喊大夫來!”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立馬就有人七手八腳的將方寧抬到了屋裏的床上,但方寧疼的渾身冒汗,根本顧不上這些人。
半響,村裏的赤腳郎中過來看了方寧頭上的傷勢,上了藥包紮好,方寧的頭痛才消失了。
緩緩睜開眼,方寧環視了周圍一圈,破敗的茅草屋裏四麵透風,連大門都沒有,屋裏除了一張床就沒東西了。
方寧眨眨眼,再眨眨眼,總算是反應過來,自己確確實實是重生了!原主父親前年被征兵征走了,隻留下原主和原主母親朱氏兩人相依為命。原主的奶奶有三個兒子,原主父親是最不得寵的,連帶著連原主一家都不得寵。
前些日子播種,朱氏被原主奶奶錢氏叫去幫著播種,本來就餓的饑腸轆轆的朱氏被當牛使直接累倒下了,錢氏又不願意請郎中。原主心疼母親,去後山墳地裏掏了一窩野雞蛋本想給朱氏補身子的,誰知道被錢氏搶了去。
掙紮之間,才八歲的原主被推倒,頭磕在井邊上,一命嗚呼了。而方寧,則借著原主的身體重生了。
深吸一口氣,方寧的右手輕輕按在瘋狂跳動的心髒上,漸漸穩定了自己的心跳,心口處濃烈的傷感傳上來,方寧猜測,應該是原主留下的感覺。
“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你母親,幫你報仇的。”方寧輕輕開口,這才感覺那股濃烈的傷感逐漸弱下來,直至消失。
頭上的傷口纏了白布,方寧輕輕一晃頭還是有些眩暈感傳來,身上的衣服大片血漬。想到自己之前昏迷時聽到朱氏要跟錢氏拚命的話,方寧連忙穿鞋下床,準備去看看那個可憐的女人。
“那個賤蹄子,還想跟我同歸於盡!我非要把那個不知廉恥的東西燒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