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郎堅決的搖了搖頭:“不行,我不能答應你。”
溫思同看著蕭郎,歎了口氣:“好吧,我可以放棄南部戰區參謀長的職位,交給董紅嶺。”
蕭郎看著溫思同,微微吐出一口氣:“你這是打算拿國家大事來做交換。”
溫思同沒說話,點上了一支煙,默默的抽著,等著蕭郎的反應。
蕭郎看著溫思同:“你收回剛才的話,一切都是原來的模樣。”
溫思同咬咬牙:“為了家裏,我忍了。”
蕭郎突然感覺到一陣悲哀!
來到這,蕭郎感覺到天地寬闊,到處都是大有作為的地方。指揮軍隊氣吞萬裏如虎,更是讓他豪情萬丈,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讓後代子嗣,在這片土地上,獲得自己的寬裕的生存空間。從來沒有過任何的私人利益的想法。
即便是他蕭家的幾個子嗣從軍,也被他送到了最危險的前線。目前為止,蕭家子弟在軍中,戰死一個少尉,殘廢一個中尉,三個渾身是傷。可是即便如此,蕭家人依然沒有任何特殊,隻是按照該有的功勳晉升,在基層拚殺。
可是現在,就在他的身邊,他最倚重的參謀長,居然……要用自己的職位來為家族子弟謀利,拿國家大事當做了交易的籌碼!
蕭郎微微閉上眼睛,慢慢抬起頭對著天空,許久之後,睜開眼睛,從口袋裏摸出一紙調令,反手伸向後麵,遞給溫思同。
溫思同一愣,接過那張調令,匆忙掃了一眼,頓時臉就灰暗下來:“老蕭,這……”
“你忘記了一件事情。咱們來這裏之前,包括你們溫家在內,所有第一批進入這裏的人共同誓言:國大於家!你拿國家大事當籌碼,為你的家謀取利益,你還記得當初的誓言嗎?沒有了國,家何以在?最明顯的例子,眼前的這個新生的國家。沒有國,我們這些家在哪?能站得住嗎?如果都這樣做,國家立刻會衰弱下去。這個新生的國家,能堅持多久?老溫,醒醒吧。”蕭郎看到遠處的老兵營結束了儀式,帶回了營地,轉身往車上走去。
溫思同站在原地,看著手上的那紙調令,長長的歎了口氣:“自作孽不可活。”
調令很清楚:溫思同少將,調任高原軍區,擔任參謀長。
高原軍區,就是剛剛打下的西部的半高原地區,新成立的九州地區。現在,那邊駐軍不過兩萬餘,國民警衛隊一萬餘。比起南部戰區二十餘萬正規軍,集中全國精華的參謀長職位,這高原軍區的參謀長,很明顯的是降職了。
至於他身後的幾個參謀,則是氣憤莫名:“我們溫家為這裏出生入死,憑什麼?”
一個年輕的少尉氣呼呼的說道。
“出生入死?”溫思同看了他一眼。“你告訴我,你上過幾次前線,殺過幾個敵人?或者,跟敵人麵對麵過嗎?你再到前線傷兵醫院看看,再去看看那些老兵身上的累累傷痕。你還能有臉說你出生入死?看來我是錯了。”
幾個參謀都低下了頭。
他們這幾個人,是家族精英,但是比起軍隊這個精英集中地來說,還是差了些。更重要的這些人雖然是軍官學校畢業,可實際上,沒有任何經驗。也因為溫思同的袒護,一直擔任一些參謀以及安全的工作。根本沒有真正的戰鬥經驗。
溫思同其實在做出交換決定的時候,就知道這可能是最好的結果。
他之所以依然做了,他是想給溫家敲響警鍾:這不是華夏國內,國家權力可以當做是交換的籌碼。
如果繼續這麼下去,等待溫家的,將是消亡……
“你們繼續在原單位服役,好好工作。軍人,不需要任何人的庇護。我之前庇護你們,一小部分,是我的私心。最重要的是家族的壓力。但是你們現在看到了,國大於家,這是鐵律。沒有為國家做出什麼,家族不要想著獲得什麼。不服氣的,去查一查軍隊陣亡名單中的九大家族的人。”溫思同說著,轉身向車上走去。
幾個參謀麵麵相覷,不過他們也做不了什麼,隻能乖乖的跟著上車,離開了這裏。
蕭郎根本不理會溫思同,從溫思同說出交換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和溫思同的情誼完蛋了。
“報告班長,老兵蕭郎,請求進入老兵營,向老兵營領導彙報工作。”蕭郎下車,站在老兵營的門口,立正敬禮,大聲喊道。
門口站崗的老兵看到蕭郎肩膀上的中將軍銜,有些發愣。畢竟老兵營剛剛成立,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
“首長!”老兵連忙還禮。
“凡是來到老兵營的沒有首長,隻有老兵!普通老兵,蕭郎,請求向老兵營領導彙報工作。”蕭郎筆直著身軀說道。
老兵肅然起敬,再次敬禮,然後立刻用哨位的電話通知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