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挺潔身自好!”李柏如嗤之以鼻。
小童撓撓頭,憨笑道:“嘿嘿,公子說的是呀,這姚公子無趣極了,不像公子您……”
李柏如剜他一眼,反問道:“不像我什麼?”
小童嚇得噤了聲,後麵那句“不像公子你這般放''浪不羈”又吞回了肚裏。
“沒用的東西,養你們有什麼用!”李柏如將扇柄摔在手心,冷聲訓斥。
小童嚇得渾身顫抖,突然間眼眸微轉,似是想到了什麼。
“公子,奴想起來了,這姚公子還去過旁的地方!”
“囉囉嗦嗦,講!”
小童規矩跪好,身子一挺,慢條斯理道:“姚公子在來聞墨齋前,曾有好幾日包下了錦福春的畫舫。”
“錦福春?”李柏如眼眸微眯。
小童點點頭,殷勤笑道:“奴當時覺得納悶呢,還特意去找錦福春管事的打聽,說是姚公子包了整整十日,隻為了等一姑娘前來……”
“沒想到姚瑜還挺癡情的,你可問清楚是哪家姑娘了?”
小童皺眉細想了想,含糊道,“奴記不太清了,聽說是一個琴娘,好像是……是在醉詞曲晏上那個鬧事的女子。”
“你說的,可是被戚兄接回府的離國樂師?”李柏如嗓音微提,追問道。
小童皺著小臉,不確定地點點頭而後又搖搖頭。
“奴記不住了,因是發生在丟畫前的事,奴也就沒仔細打聽。”
“我養你這種蠢貨有什麼用!下去吧,下去吧,別在這礙我眼了。”李柏如揮揮扇子,滿臉怒氣。
小童委屈地站起來,拍拍膝蓋土便要離開。
走了沒兩步,又被李柏如嗬住。
“慢著!”
“世子,你還有事嗎?”
少年抬起星眸,淡淡道:“我記得,那日在聞墨齋誆騙門童的亦是一位女子。”
“世子,好記性。”小童聽不出他話中何意,隻能先行奉承。
“你去,將那門童給我帶過來,本世子有話要問他。”
小童得了吩咐便急忙下去了。
李柏如攤開扇麵,盯著“自在觀心”四個字淡漠一笑。
離國樂師?
戚兄,你是不是要什麼話要對我說?
……
夜晚如約來臨,應織初換了身素雅衣裙,坐上了府外馬車。
望著身旁的黑衣少年,她猶豫道:“戚涼爭,你很喜歡黑色嗎?”
自二人見麵,她便總是見他一身黑衣,心下不由好奇。
戚涼爭挑起眉眼,觀著她白淨小臉,記仇地歎氣,“哦?你不妨坐近點兒,我有眼疾看不見梁小姐在哪?”
“你有眼疾,又不是耳疾,怎麼可能聽不見我講話呢?”她嘴上這樣說著,還是朝男子挪近了幾寸。
少年憋著笑意,靜靜等她靠過來。
好聞的紫薇露香混雜著二人呼吸聲,散在車廂內。
待到她規矩坐好,瞬息間將她一把攬入懷中。
馬車晃晃悠悠地行駛著,藏掩了她砰噗的心跳聲。
“你,放開我。”她掙掙身子,卻被箍得更緊。
“我有穿別的衣服,就是我們在泊水橋約會的時候,隻是你忘了罷了。”
少女身子微怔,疑惑地看他,“你居然記得這種小事?……不對,我們哪裏有約會呀,那明明是你要挾我還錢……”
“哦,梁小姐不提我都忘了,”他滿眼垂笑,得逞道,“好像是欠了我些許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