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得玉思宮附近的行宮都不得安寧,眾人早忿忿不平。
雖不知這謠言是怎麼傳開的,但是守衛那鄙夷的目光,她隻裝作看不見,默默溜身進去。
卻不巧今日被守衛厲聲攔下。
“站住,你不準進去。”
應織初滿眼訝色,震驚之餘心裏悄生竊喜。
啊啊啊,多麼美妙的命令啊,為什麼今天才攔她,早兩天他便該攔下她呀。
她鎮定自若,追問道:“為何?”
守衛指著她身後,不滿道:“聖上口諭,隻你一人麵見公主即可,你怎麼還帶奴婢了?”
應織初質疑他話中真假,回眸便瞥見衝她打招呼的雪雙。
“雪雙,你怎麼來了?”她承認自己被嚇到了。
雪雙提著食盒走近她,柔笑解釋著,“我與姑娘坐同一輛馬車來的呀,你沒發現嗎?”
應織初搖搖頭,她還真沒發現,莫非這兩日彈琴已彈得她神思錯亂了麼?
守衛聽著她二人談話,剛想插嘴就迎上雪雙冰冷目光,他渾身一震,便瞧著女子熟練掏出腰牌。
腰牌在盛光下閃出銀白亮光,凶厲的兩個大字刻在牌麵上,好不威風。
——鷹衛
“沒長眼睛嗎,還不速速閃開!惹急了我,你知道是什麼下場!”雪雙冷笑道。
瞧著守衛突變的臉色,還有雪雙冷冽的眼神,應織初在風中微微淩亂片刻。
“是,是,您請。”守衛恭敬退下,直到二人走遠也未敢抬頭。
應織初被雪雙攙著走了老遠,實在忍不住了才問道:“雪雙,是你家大人讓你跟來的嗎?”
“是呀,姑娘。”雪雙眉眼微彎,又恢複了和煦笑容。
應織初卻笑不出來,她疑惑地看著丫鬟手上的食盒,問道:“他讓你來做什麼的?”
“哦,二公子聽說弦月公主思鄉情切,就親手做了離國美食讓奴婢送來呢,姑娘你說,二公子是不是很貼心呀。”
應織初微微點頭,強顏歡笑道:“不愧是戚涼爭,真是貼心極了。”
她忍著痛意將手指收緊,心裏氣恨得不行。
雪雙心知女子會錯了意,自行偷笑也不解釋。
二人來到玉思宮後,弦月公主早提了精神等著看戲。
宮女引著二人走到寢殿內,同情地看了看應織初後行禮退去。
軟榻上的女子,麵色白皙如皎月,朱唇微彎勾起傾城一笑,身上薄薄披著軟毯,清口調笑道:“妹妹今日怎麼帶了丫鬟來,莫不是嫌棄本宮前兩日招待不周?”
她眉眼皆是和色,語尾卻掀起一絲威脅。
雪雙先一步上前,蹲身行禮道:“公主恕罪,此事無我家姑娘無關。我是得了戚大人的吩咐,前來拜見公主的。”
弦月神色一怔,眉眼微露喜意,“涼爭,是涼爭讓你來的?”
雪雙含笑點頭,將食盒遞了過去。
“大人聽說您憂思傷身,特意親自做了些離國小吃讓奴婢送來。”
一旁的宮女眼睜睜看著雪雙將食盒打開,剛想出聲阻止,便瞥見自家主子掩唇驚喜的模樣。
“公主,您不要隨便吃這些東西……”宮女的低聲警告還未說完,就被弦月恨恨剜了一眼。
“住口!你還管到本公主頭上了是嗎?”
宮女嚇得跪倒磕頭,“奴婢不敢。”
應織初微微蹙眉,關著雪雙幸災樂禍的神色,一時不知這葫蘆裏究竟賣了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