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麵無表情,嗓音清冷。
“讓開!”
“哼~我家小姐隻是借你琴一用罷了,你這般小氣,不怕當著俞國貴族丟了你們離國的臉麵嗎?如今俞離兩國和親在即,念在你遠來是客的份上,我勸你……”
“好一個遠來是客!”
應織初將擋在胸’前的丫鬟狠狠推到,眉間滿是輕嘲。
“快!攔住她,她是刺客!”小丫鬟似早想好了應對之詞,以為這樣便能嚇退應織初。
“這是怎麼回事?這銀衣女子要做什麼?”
眾人見此突如其來的鬧劇,紛紛不解。
應織初顧不得那麼多,當她邁向高台時,琴聲乍止。
崩斷的絲弦掛著血珠,飛’濺開來。
清芝如花麵容已是慘白,身子慢慢倒向假的鳳弦琴,整個人趴在琴身上,垂死不動。
素手垂下,墨紅珠子一滴,印在地板上,暈成紅梅。
應織初的腳上似綁了千斤,她顫聲喊道:“清芝?”
半響,無人回應。
突來的噩耗,使得整個大廳慢慢沉寂。
“小姐!!”趴在地上的丫鬟先反應過來,跑上前去查看。
應織初一動不動地盯著那抹桃色身影,隻盼她是昏睡了,可理智已知萬不可能。
她沒想到!隻是爭一個花魁名分,便會真要了女子性命!
“呀,琴弦上塗了毒!是她!就是這個離國樂師,害死了我家小姐!”丫鬟質聲振振。
嚇壞了的嬤嬤捂著鼻子上前,而後大哭道:“我苦命的清芝哦,你死得好慘!”
“諸位公子,請你們為我家小姐做主!!”
“這鳳弦琴是她借給我家小姐的,如今琴弦有毒,下毒之人一定是她!!”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眾人早已坐不住,圍到高台前。
應織初慘白一笑,而後闔目。
原來,綠姝並不會參加花魁賽罷了,司空瑤為了阻撓清芝的美夢,便利用自己,利用離國樂師的身份參賽,利用假的鳳弦琴,逼得清芝出手,逼她偷琴,逼她送死!!
好毒的計謀!!
“這位姑娘,還請您去官府走一趟。”有人先聲開口,探究望著她。
她默聲,知今天之事自己逃脫不開。
“誰敢?”一聲涼音徹響空中,熟悉的音質砸在她心底,久久不平。
戚涼爭踏著步子,慵懶上前,瞥了眼震驚眾人,冷冷開口。
“誰要動她?”
“戚大人,此女是離國樂師,身份不明,而且此案關係到兩國……”
“嘁,不過是死了個琴娘罷了,顧侍郎便這般言之鑿鑿?”
他滿不在乎地望了眼眾人,挑出一個身穿錦衣渾身顫抖的男子,冷聲道:“呦,大理寺的吳少卿也在這兒呢,怎麼此案大理寺不過問嗎?”
被撿出的男子認命一歎,上前行禮。
“戚大人,此案是都內民事案件,需交由京兆尹,大理寺可代為看留現場證據……”
戚涼爭冷眼瞧他,知他話中有意。
果然,錦衣男子轉身看向應之初,“還望姑娘配合,先暫留此地……”
“她配合不了。”戚涼爭駁回他的話。
吳少卿滿臉難堪,咬牙道:“大人,何意?”
“她,是我帶來的婢女,與此案毫無關聯。”
戚涼爭當著滿城子弟撒下假話,卻理直氣壯。
離國樂師,成了他的婢女,誰信?
這般明目張膽的袒護,也隻有囂張的鷹衛做得出來!!
應織初攥緊手指,望著綠袍男子的身影,覺出他意氣風發。
偌大的廳堂,一時靜謐無聲。
“大人出門,不是從不帶婢女嗎?”吳少卿斟酌良久,還是詢問出來。
他知戚涼爭有鷹衛暗中保護,鷹衛皆是男子。
案發時,戚涼爭在此,他本不想出頭。
因為鷹衛所在的銀鞭閣亦有審案權利,是由太後親自賦予。
銀鞭閣行事,連皇上都不得過問。
他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少卿,去硬碰釘子做什麼?
吳少卿本以為戚涼爭出場,是為了接管此案,沒想到他拋給自己,可他不讓抓人,是什麼意思?
戚涼爭涼笑開口,“今日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