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大人!”老遠就聽見一少年清朗之聲。
龔州猛地抬頭,臉上的焦慮一掃而空,立刻盛滿和藹笑容,前走兩步相迎。
“戚大人,戚大人,還勞您親自出門。”
這龔知府相貌幹瘦,身型矮小,一臉陰狠相,笑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戚涼爭與他隔了幾步而立,瞧著龔州這一身官服,便猜到他是下了朝急急趕來,故作驚訝道:“龔大人怎有功夫來此?”
本想迎上前卻被戚涼爭躲掉,龔州也不在意,心想:哼~還不是托你的福!可話到嘴邊,卻笑道:“你我同朝為官,今日早朝卻沒有見著戚大人,我還以為您報了病假呢,心裏惦念就想來看看。”
戚涼爭不鹹不淡道:“我經太後特允,不必上朝。”
“那是,那是。”龔州低頭應和,感歎道,“太後愛重您,朝野上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您戚大人的威名。聽說,您此去離國,是接了太後密旨,不知是所為何事?”說完,龔州細細察看戚涼爭的神色,卻沒瞧見任何驚慌失措。
戚涼爭淡淡道:“不勞大人費心。”
龔大人幹笑道:“嗬嗬,大人勿怪。皇上今日早朝又談了離國迎親之事,薛某也隻是關心朝政,關心朝政。太後能如此重愛於您,我等羨慕都羨慕不來,嗬嗬嗬……”
“龔大人,有話直說。”
龔州收起笑容,舔舔嘴唇道:“昨個,我得了您回都的消息,便安排了小侄為您擺酒設宴,誰知這畜生不識抬舉惹了您生氣,我這當叔父的隻能親自來向您賠罪了。”
戚涼爭裝作聽不懂他的弦外之音,涼涼一笑,道:“還是龔大人辦事思慮周全,我真該跟您好好學學。”
龔州隻覺頭皮發麻,假笑道:“應該的,應該的。”
隨即給下人使了個眼色,將備好的寶盒打開,裏麵滿滿一匣的金葉子。
龔州又道:“這點小意思,您且收下,就當給龔某人個麵子,如何?”
戚涼爭直視他片刻,才道:“甚好。”
龔州心裏鬆下一口氣,又道:“那我就不多做打擾了,龔某先告辭了,改日,改日一定邀您過府再敘。”
戚涼爭微微點頭,不做強留。
龔州見狀,行禮作別,便上轎離去。
下人抬著轎子疾步而行,隨行的管家心裏氣不過,大聲嚷嚷:“他與老爺同朝四品,怎的他打了薛少爺,還得讓老爺親自來賠罪。”
“你懂什麼!”
隔著轎簾傳出一聲怒斥,不似剛才語氣稀薄,透著一股沉沉的壓力。“你以為他的四品與我的四品是一般的嗎?他是太後親批的鷹衛統領,連皇帝都不可以過問,舉國沒有第二人,是何等份量?”
“是,屬下錯了。”
“莫要看他隻是一個小小少年,此人心機深不可測,必要在金甲城掀起一番風浪,我們井水不犯河水,躲著點便是。”
“可,可肖少爺傷那麼重,現在還神智未清……”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