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細看,正是今日在大街上碰瓷鷹衛的小乞丐。
“老大,你回來了!嘿嘿~還沒吃飯吧,瞧我帶回來了什麼好東西!”小乞丐從懷裏掏出油皮紙包好的燒雞,興衝衝地遞了過去。
“從哪弄來的?”雨生斜了他一眼,問道。
小乞丐嬉皮笑臉,不出聲。
雨生給了他一記悶拳,道:“不是跟你說了不準再偷東西了嗎?教你功夫是讓你幹大事的,不是讓你偷雞摸狗的!狗蛋狗蛋,名兒起得沒出息,做事也沒出息!”
狗蛋揉著被打痛的地方,小聲嘀咕:“老大你名兒起得也不好聽啊~”
“你再說!”
狗蛋一閃身,瞥見了躺在草鋪上的應織初。他揉揉眼睛,不敢相信道:“老大你還說我?我就是偷隻雞,你把人都偷回來了!”說罷,就要湊近去瞧。
“回來!”雨生一聲嗬斥,道:“叫你辦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狗蛋撇撇嘴,道:“鷹衛今兒在九知味鬧了一出,我本想湊近瞧瞧熱鬧,那陣仗,好大的派頭!哼~”
雨生瞥了眼他臉上的淤青,嗤笑道:“這臉上的傷是哪來的,自己磕柱子磕的?”
狗蛋一臉不高興,“老大,你別笑話我了!還不是那凶巴巴的鷹衛,別以為他戴個麵具就牛氣哄哄,我下次一定叫他好看!”
“紫月閣那裏可有異動?”雨生問道。
狗蛋略微沉思,搖搖頭:“沒有啊,那就是一所普普通通的樂器坊,坊裏除了調音師就是打雜的,真看不出有什麼尋常,不知道大人為什麼讓我們盯著那裏。”
“沒什麼動靜,你們可看清楚了?”雨生問道。
“那還有假?成日裏上門的也沒有幾樁生意,雇傭的夥計還都是啞仆,一屋子的樂器死氣沉沉的擺在那,不過打的賞錢倒是多,一回就有半吊錢呢!”
“啞仆?”雨生眉頭一皺。
狗蛋點頭,喊道:“是啊,多稀奇!指著一幫小啞子開門做生意,怪不得生意不好呢!”
“讓兄弟們好好盯著,大人既然吩咐了,必有深意。”
狗蛋點點頭,道:“……昨天有輛空馬車停在了紫月閣門口,駕車的小哥一臉慌張地衝進了門,就沒見他再出來過。”
“空馬車?”
“是啊,小虎繞到車後說探探情況,誰知一點聲響也聽不著,他掀開簾子一瞧才發現裏麵沒人。”狗蛋撓撓頭,老大不問他都忘了這茬兒了。
“此事有蹊蹺,叫兄弟們盯好了,夜間也正常盯梢。還有,你把這張紙條給大人送過去。”雨生將手上的字條遞給他。
狗蛋接過點點頭,轉身離開。
雨生叫住他,道:“狗蛋,跟兄弟們說一聲,找人的事先放一放。”
狗頭撓頭,疑惑道:“啊?大人不是吩咐,迫……什麼眉嗎,怎麼又要放一放?”
“你別問了,叫你去就去!城裏最近不太平,叫兄弟們都小心點。”雨生擺擺手道。
“哦哦,你是老大都聽你的唄。”狗蛋吐了吐舌頭,依依不舍看了一眼燒雞,揣好字條消失在黑幕中。
等狗蛋走遠後,雨生才走近草堆。
閃動的火苗在他臉上打出忽明忽暗的光。
瞧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人兒,他掏出了袖口裏的小像,緩緩張開。
小像裏畫著一位稚嫩漂亮的女子,雨生眼神一動不動地盯著畫像,久後才收起來。
再瞧應織初的麵容,他眉毛微擰,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