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錯了……”
“我沒有怪你。”宋諾琛抬手,在她肩上輕輕一拍,聲音更是輕緩的,“同光哥應該也不怪你,他的心一直很大,你放心吧,等他醒了,你再好好跟他道歉,還有就是,這醫院是他爺爺開的,你也知道,他可是醫院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有的是上趕著照顧他的人,你不用為他操這個心。”
宋諾琛說著,打了個響指,拉著席安璃往窗口湊去,兩個人躲在角落裏,咕咕唧唧的,開始說更隱蔽的東西。
“先不說同光哥這兒,我還有個消息要告訴你。”
席安璃睜著無辜與濕潤的眼睛,玻璃珠似的好看無暇,“什麼消息,怎麼看你的表情,還有點高興呢?”
宋諾琛嘴角是帶著一絲絲笑的。
那種笑發自真心,太過久違了。平常再擅於以笑臉迎人的人,也區分是否出於真心。
宋諾琛收了收衣領,強行將那抹笑遏製了下去,才揚手擋在席安璃耳側,輕聲道,“月玥來複診了。”
“月玥?月玥來北鬥醫院複診了嗎?”席安璃驚愕的問道。
“之前的醫生說是治療不行,已經被撤掉了,北鬥醫院在國內是頂尖,黎家找了北鬥的郗家,一定要治好月玥的病,所以現在一周來一次北鬥。”宋諾琛跟席安璃解釋著,忽然拉著她的胳膊,讓她往窗戶外看去。
郗同光住的病房,當然是整家醫院最好的,地理位置是人家有錢也買不來的。
站在窗口,即可放眼看見整個醫院,從上往下,行走進出的人群如同地上爬行的螞蟻,清楚的盡收眼底。
宋諾琛點了點從正門口走進的一輛黑色轎車。
“月玥坐的就是那一輛,我們今天應該能見到她了。”
席安璃不是黎月玥的男朋友,反應固然沒有宋諾琛那樣激烈。
她的視線緊緊吸附著那輛車的同時,心中的疑惑也如春筍般冒頭,她心尖一冷,如沁了冰水,刹那間回過頭問道,“她換了主治醫師,我們的計劃,不會被……”
“你不想知道黎月玥現在的主治醫師是誰嗎?”宋諾琛忽然賣了個關子。
見席安璃的目光逐漸變得微妙,他促狹的眨了下眼睛,笑容也凹陷成了嘴角的兩個酒窩。
“難道是……”
“是郗同光,同光哥就是月玥的主治醫師,月玥的病情,都由他經手。我早就打通同光哥這邊了,放心吧,我們的計劃萬無一失,黎家不會知道的。”宋諾琛得意洋洋的用拇指刮了下鼻子。
席安璃重新看向了病床上,正在深度睡眠中的郗同光。
這一次,她的眼眸中帶了些許的審視,懷疑,猶豫與茫然,第六感,清晰直白的告訴她——
郗同光這麼幫她,幫宋諾琛,好像不僅僅是為了他和宋諾琛之間的友情。
難道還要什麼她不知道的東西嗎?
席安璃忽然拉住了宋諾琛的衣袖,遲疑的問道,“你不會是抓住郗同光什麼把柄了吧?”
宋諾琛笑容僵硬,“……?”
席安璃忽然嚴肅了起來,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背,“是不是因為你有他的把柄,所以他才這麼鼎力支持你,你在要挾他對吧,你這個臭小子,跟誰學壞的,不幹好事,竟幹這些缺德的壞事!”
她篤定的認為,郗同光這樣的人能幫宋諾琛幹這些不靠譜的事,必定是被強迫的。
心裏已經將郗同光想象成了一個受脅迫的可憐人,加上負罪感,油然而生一股正義,誓要將宋諾琛這個黑暗勢力給鏟除。
宋諾琛又被她揪住了耳朵,疼的齜牙咧嘴,委屈的抱著頭,“我沒有,你別胡說,郗同光是自願的,別扯別扯,疼——”